易死,甚至還懷疑這根本就是金蟬脫殼之計。”
陳元奇並不喜歡陰謀算計,但這不意味著他完全不懂,他原本就感到奇怪,日夜盯著璇璣派的那些人為什麼突然間全都消失,現在他打聽到這些,稍微一想就得出結論。
“這麼說來,我們不該和他聯絡。”麻子有些後悔了,覺得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待在璇璣派別出來,至少那邊是安全的。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鈴聲打斷眾人的爭論。
“那傢伙真的找過來了!”陳元奇感到有些詫異,覺得謝小玉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上這個當?
“要不要和他聯絡?”麻子問道。
“當然要!”陳元奇天不怕,地不怕,雖然他知道此刻有好幾雙眼睛正盯著這邊,但他並不在乎,大不了打上一架。
有了這句話,趙博也不等麻子開口,立刻催動法力。
這兩顆鈴鍾並不是靠聲音互相聯絡,它們是一對,將法力灌注於其中一顆鈴鐺上,另外一顆鈴鐺不但會發出聲音,還會產生一種感應,讓搖鈴鐺的人知道這邊的方位。
鈴鐺微微震動起來,不過這次並沒有發出聲音。
這邊剛發出訊號,門前佛龕上的燭火突然間竄了起來。
“小心!”陳元奇將眾人挪到身後,緊緊盯著那團快速燃燒的燭火。
那是巫法!而陳元奇一向都挺忌憚這類東西,因為佛道魔的法門都有理可循,雖然很多法術他並不會,卻可以明瞭其中的奧妙,可巫法就不同了,這東西和神道一樣,很多地方都匪夷所思。
神道是化不可能為可能——水能燃燒、火能凍結,完全顚覆以往的認知,而巫法則是一切都有可能,一個天仙很可能會被一個修練巫術沒多久的人咒死,雖然機率很小,但是這種可能性絕對存在。
“原來有高人相隨,看來我們白擔心了。”那團火徐徐展開,變成一個女人的模樣,燭火太過微弱,所以化成人形看起來很淡,連輪廓都看不清。
“妳是來接他們的?”陳元奇並不敢放鬆警戒。
“我是白衣寨的瑪夷姆,有個人讓我轉述一句話——婆羅賀摩的第三隻眼睛在鼻樑上。”火人不疾不徐地說道。
眾人全都莫名其妙,只有麻子一下子站起來,點頭說道:“是自己人。”
“這是你和謝小玉之間的暗號?”陳元奇問道。
“不是。只不過這句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知道,而且此事關係重大,天機完全被屛蔽,絕對不可能被其他人算出來。”麻子非常肯定這一點。
當初麻子和謝小玉在北望城的時候,曾經看到土蠻在叩拜一座神像,那座神像是三魔祖之一的婆羅賀摩。
婆羅賀摩一般的形象是四頭六臂,每顆頭上都有三隻眼睛,這第三隻眼睛要不長在額頭上,要不長在眉心部位;可那座神像卻很奇怪,第三隻眼睛明顯偏下,和另外兩隻眼睛並排,所以恰好在鼻樑的部位。
“我們走。”陳元奇不是畏首畏尾的人,他看了四周一眼,確定沒有丟下任何人,隨即一個挪移,原本有些擁擠的房間瞬間變得空蕩蕩。
陳元奇等人剛一走,幾道神念同時掃過來,緊接著虛空中蕩起幾道波紋,三個人同時冒了出來。
“慢了一步,姓陳的手腳倒快。”其中一位道君異常鬱悶地說道。
另外一位道君轉頭看向一個方向,喃喃自語道:“東北偏北”
“追!”剛才那位道君立刻說道。
三個人幾乎同時消失;下一瞬間,他們已經到了野外,這裡離小鎭至少有百餘里,不過這邊根本沒有一道人影,只有無盡的虛空和鋪天蓋地的大火。
“大巫!”
“化身天地!”
“我們上當了丨”
三個道君全都大驚失色,赤月侗大戰的訊息剛傳開,四位道君只逃回來一個,還毀了法體,就是吃了這門巫法禁術的苦頭,所以只要是這裡的道君全都談虎色變。
這三個道君幾乎同時各出絕招,幾乎使出吃奶的力量。
只聽一聲驚天動地般的巨響,那無盡的虛空和鋪天蓋地的大火全都被摧毀,餘波朝著四面八方盪開,所過之處,地面如同水面般波動起來,連綿起伏的群山也被震得亂抖,樹木稀里嘩啦地搖晃著。
過了片刻,一切恢復原狀。
突然一陣風吹過,山嶺、樹木、岩石、花草全都坍塌,變成粉末,隨著狂風在半空中席捲著,原地只留下一個半徑數里、深十幾丈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