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和他那樣僕役出身的人,只有天門和道府兩種選擇,加入那些大門派是不可能的,因為那些大門派比較在意自己人,加入的人簡直就是後孃養的。”李可成立刻回道。
“你又開始打其他人的主意?”這個是陳元奇問的。
“怎麼?璇璣派也有同樣的想法?”謝小玉連忙問道,他從陳元奇的語調中感覺出那層意思。
“廢話?大劫一起,朝廷都自身難保,道府別說了,至於天門”陳元奇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毫無疑問,天門已經是九曜、璇璣諸派的囊中之物。這並不難理解,大劫一起,最安全的退路就是海外,而想要出海,就只有跟著這些門派,因為他們有天劍舟。
“你知道嗎?後山那些老頭子非常欣賞你,他們正在琢磨著改進那個金螺。”
陳元奇突然轉了一個話題,這次沒有用傅音的方法。
“簡單,讓他們學蜜蜂製造一個巨型蜂巢。”謝小玉其實早就想過了,只不過他沒這個本事打造出來。
“你早就想好了?”陳元奇一下子坐直身體。
“以天為師,以地為師,以萬物為師。”謝小玉念道,這是玄門開宗之言:“所以我說佛、道兩門已經越來越保守了,眼睛老是盯著上古時代的玩意,卻忘記老祖宗們最初的做法。”
“或許你說得對。”坐在後面一排的洛文清忍不住插嘴道,因為有師叔陳元奇在場,所以他不敢開口,但是這次他心中有所觸動,終於忍不住了。
“以天為師,以地為師,以萬物為師”陳元奇輕聲念道,這句話他從入道門的第一天就聽到了,但是從來沒往深處想。
“太古之時,人族孱弱,所以先人們以天地萬物為師,只要是有用的東西都學過來,正因為博採眾長,所以人族成為萬千生靈之長,也成為這方世界的主角。
可惜玄門分裂後,道門偏重於對‘道’的領悟,雖然敬天畏地,但是對萬物已經沒有以往的崇敬,佛門更不用說,得了魔門的‘自我’之說,乾脆將‘道’和‘自我’合而為一,掌中佛國,恆沙世界,天地都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更別說萬物了。”謝小玉嘿嘿一陣冷笑。
陳元奇沉思起來,感覺謝小玉的話有點道理。不過要說謝小玉搞出來的東西全都學自於天地萬物,他絕對不相信。
“那麼你告訴我,你怎麼會想到打造那個金螺?”他立刻問道。
陳元奇原本以為這下可以問倒謝小玉,沒想到謝小玉立刻回答道:“你忘了?當初在天寶州,我們曾經出海尋找壬水靈眼,結果和人打起來,那座海眼被擊穿,四周的海水倒翻下來,壓力大得驚人,然後我無意間發現調息吐納的速度加快許多倍,效率高得讓人難以置信,當時我就有這個想法了。”
這當然不是實話,不過其他人都不知道。麻子、法磬面面相覷,他們那個時候一心戰鬥,根本沒有在意別的;洛文清那次沒下海,所以臉上滿是悔意,覺得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發現,他也一起去了。
陳元奇已經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問道:“你難道沒有懷疑過,那可能是因為壬水靈眼的關係?”
“我當然懷疑過,但是這不妨礙我懷疑那是壓力的作用。”謝小玉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了不起!你能有今天,果然不是僥倖。”李可成在一旁頗為歎服,這話有幾分拍馬屁的意思,不過也是實情。
陳元奇卻沒話說了。
夜色中,一架架飛車在崇山峻嶺間飛馳,時而掠過山峰,時而越過峽谷。
一連十幾天,每天都是晝伏夜行。白天時只有負責架設懸索的人工作,固定懸索的地方全都早就確定好,支架也都裝好,但是懸索只有到的時候才會拉上,並且在車隊透過後,懸索會被收起來,第二天再拉到前面去。
每天差不多隻能走千餘里,比飛天船慢不少,更不用說和天劍舟比,不過對於苗人來說已經很難以想象,如果他們用腳走,恐怕要走一年半載。
十幾天後,山林變得越來越茂密,很多樹木高達幾十丈,比一些山頭都高,樹冠能覆蓋數里方圓,林中還常常可以看到不會散去的濃霧。這些濃霧全都非常好看,五顏六色,被風吹散後會化為五色霞霾。
這裡已經進入蠻荒深處,南疆百里方圓至少還有一、兩座寨子,這裡卻看不到一絲人煙。
這天清晨,在最前面的懸索飛車漸漸慢下來,懸索到這裡已經是盡頭了。
突然一聲咆哮從下方傳來,緊接著底下的樹冠窸窣亂響,隱約可見一頭身披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