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來回踱步,嘴裡唸唸有詞:“既然是道君,肯定不會信口開河。雖然你還沒拿到船牌,不過肯定會有,這只是遲早的事。”
老者越說越興奮,心裡的那絲怨憤也消失了,因為這個徒弟並沒有騙他,船牌還沒有拿到。
“對了,你之前為什麼什麼都不提?”老者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因為這塊船牌的分量不一樣。”謝小玉壓低聲音,臉色露出一絲戲譫的神情:“那個人說他叫謝小玉。”
老者沒有注意謝小玉的古怪,只是倒抽一口涼氣,現在只要是修道之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這個名字。
老者也沒覺得不對勁,捜魂而不讓人變成傻子雖然是道君的手段,但是沒人敢說謝小玉做不到,道君之下第一人,這個名頭可不是假的。
與此同時,老者也明白為什麼自己徒弟會隱瞞此事,就算說出來也沒用,結果也不會有改變,混元一氣宗仍舊會分裂,仍舊會有爭吵,因為兩塊船牌的分量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老者連連點頭,他覺得徒弟的做法很正確,那塊船牌就當作是試金石,留下的全是忠心耿耿的人,走的那些人根本不值得可惜。
“那你現在”老者對自己徒弟連著打坐三天三夜,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他說我很適合修練瞳術,將來出海後,幾種人最為有用,其中一種就是修練瞳術的。”謝小玉同樣已經想好藉口。
“這是你的機緣。”老者不但不責怪,反而異常欣喜。
老者最清楚自家的事,混元一氣宗屬於最底層的門派,甚至比散修還不如,從頭到尾只出過一位道君,真君也就兩個人,一個是創派祖師,另外一個就是那位道君的徒弟。
謝小玉就不同了,眾所周知他是劍宗傳人,而且博覽群書,手裡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功法,隨便扔一種出來都是無上大法,又很容易修練,短時間就可以有所成就,而且他出了名的大方,公開的東西不在少數,老者隱約還記得其中確實有一門瞳術。
“等等我將功法抄寫下來,讓大家也一起修練。”謝小玉好人做到底,反正他不在乎一部功法。
老者早就心癢難耐,正巴不得聽到這句話,不過他又患得患失,猶豫著問道:
“這樣做,不會惹惱那位吧?”
謝小玉感到好笑,但他強忍著,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道:“應該不會,他說了,修練瞳術的人越多越好,可惜大部分人都不願意。”
老者大喜,隨即衝了出去,眨眼的工夫就端著一張桌案回來,桌案上不但有筆墨紙硯,還有一筒清水。
老者根本不等謝小玉動手,就將紙鋪好、拿過硯臺,就在旁邊磨起墨。
“師父,我來。”謝小玉越發覺得好笑,不過演戲要演全套,所以連忙搶著說道。
“用不著、用不著,你先平心靜氣將腦子裡那篇功法整理一遍,千萬別漏了什麼。”老者抓著墨不放。
“師父,您可別太有信心,萬一修練不出結果,豈不是害了大家?”謝小玉這一次說的是真心話。
“放心,我會讓他們自己選擇,不過只憑這套功法的出處,我敢保證沒人會放棄。”說到這裡,老者滿嘴苦澀,歸根究柢,還是自家的功法不行。
“師父,還有件事。”謝小玉猶豫了一下。
“有話就說,我們師徒之間還有什麼不可言的?”老者心情正好,他越看越感覺這個徒弟貼心。
“這段日子,我可能經常會像剛才那樣一打坐就是好幾天,甚至十天半月。”
謝小玉不想頻繁地進進出出,因為他不清楚這樣做會不會出問題。
謝小玉這一次出來,一方面是崑崙裡的“他”撐不下去,必須休息一下。,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將這邊安排妥當。
“你又不曾辟穀,打坐這麼長時間行嗎?”老者對這個徒弟頗為關心。
“問題不大,那位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我突然間就明白很多東西,甚至能夠溝通天地,不過身體還不行,沒經歷洗筋伐髓、脫胎換骨的過程。”謝小玉隨口而言。
這些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再高明的手段,也不能讓一個人在短短几天裡達到溝通天地的程度,更不用說辟穀不食,那是真人的手段,這具身體之所以能不吃不喝,是因為靈虛分身在裡面,靈虛分身是混元天靈珠所化。
真人能辟穀的原因,是真人可以將靈氣直接轉化為生機,偏偏混元天靈珠就有這樣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