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好像沒有撒謊,他在謝家軍的地位不低。”
“肯定是這樣。”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跟著應劫之人從天寶州回來的那三十幾個人中的一個?”
“很有可能。”
少年們胡亂猜測起來。
這時,一部飛輪恰好從旁邊經過,那是負責巡邏的哨兵。
一個少年靈機一動,搶步上前攔下那部飛輪。
“怎麼回事?”飛輪裡的人立刻問道。
“剛才和我們一起過來的那個人掉了一件東西,他剛進入營地。”那個少年耍了一個小聰明。
“我幫你問問。”飛輪裡的人很客氣,畢竟他們是借北燕山的山門落腳,半年來所有的補給也都是北燕山提供。
那人聯絡今天的守衛,如果有人進去,守衛肯定知道。
過了片刻,飛輪旁邊的小窗嘎吱一聲開啟,露出一張滿臉絡腮鬍子的大臉。
“你真的確定那個人掉了東西?”絡腮鬍問道。
“沒錯。”少年連連點頭。
“那是我們老大,他姓謝不用我多說了吧?”絡腮鬍嘿嘿一笑,他已經猜到這個少年的打算,因為最近這段日子,很多北燕山的弟子找各種方法和他們拉關係。
少年們全都呆住,好半天,一個少年失聲叫道:“他就是謝小玉?”
絡腮鬍笑得越發開心,道:“好像整個營地叫這個名字的就他一個。”
謝小玉並不知道那群少年還惦記著他,想透過他和這邊搭上關係。
謝小玉倒不介意再拉一些人進來,特別是十幾歲的少年,這個年紀還不知道背叛,心思還很單純,可塑性也強。
回到營地,原本謝小玉打算找其他人商量撤離的事,畢竟北燕山這邊已經動了,他們再留著也沒意思,沒想到洛文清、蘇明成等人全都休息了。
剛才那一仗大家都很辛苦,謝小玉讓左道人強拖著去完備飛輪,其他人下營房後,將守衛的任務扔給吳榮華,就立刻回到營房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十萬人馬中,恐怕只有吳榮華統領的秘營不感覺勞累,這場大戰沒他們的事,從開戰起,他們就一直和王晨的智營在最嚴密的保護下。
智營還要運籌帷幄,計算敵方有可能發起的攻勢,雖然不勞力,卻勞心;秘營卻是什麼事都不用做,所以只有他們還有精神。
看著空蕩蕩的營地,聽著此起彼伏的鼾聲,謝小玉哭笑不得。
想了片刻,謝小玉無可奈何回到自己的營帳。
謝小玉的營帳完全和軍隊裡的營帳一樣,長一丈、寬六尺,裡面除了一張馬紮,就只有一口箱子,用來放一些東西,連一張床都沒有,只在地上鋪了一張地毯。
謝小玉一屁股坐在地上,摘下護甲隨手扔在旁邊。
既然是軍隊,當然不能像道門那樣穿著道袍,也不合適穿文士的衣服,所以謝小玉弄了這樣一套護甲。
這套護甲很簡單,為了方便活動,也為了方便打造,謝小玉採用的是環甲,整個軀幹是前後十二片鋼板互相巢狀而成,雙臂和雙腿也是一樣,也用鋼片巢狀而成,穿上後有點像龍蝦。
這套護甲的用途有點玄,如果飛輪的防禦都頂不住攻擊,這套護甲肯定也頂不住;不過要說沒用,卻也不敢下這個結論,萬一對方的攻擊破開飛輪的防護,卻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套護甲說不定可以救命。
謝小玉想休息,可惜累過頭了,反而一點睡意都沒有。
無聊之下,謝小玉將芥子道場拿出來,下一瞬間,他的身影憑空消失。
寂靜、幽暗,只有一片藍色火苗燃燒著,芥子道場裡永遠都是這幅景象。
“我每次看到你都在煉丹,難道不覺得膩嗎?”謝小玉忍不住調侃道。
“一個煉丹師除了煉丹,還有什麼事可做?”洪倫海眼皮都不抬一下。
謝小玉並不感到意外,他已經猜到洪倫海會如此回答,如果沒有這樣的執著,怎麼可能成為宗師級的煉丹師?
突然,一陣叮鈴咚隆的輕響傳來,謝小玉看了腳下一眼,發現自己不小心踩翻一個東西,低頭細看,是一口丹爐。他連忙朝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堆滿丹爐,大大小小、各種樣式都有。
“你簡直成了個收破爛的。”謝小玉有些哭笑不得。
“這不是很好嗎?別人扔掉不要,我就撿回來。”洪倫海毫不在意。
“你會用得著?”謝小玉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