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謝小玉看了看天空中的電芒。
兩位道君沒有說話,注意力放在那兩條交纏飛來的龍上,那兩條龍一條帶著妖氣,一條帶著魔氣。
“放心,是麻子和他老婆。”謝小玉連忙解釋道。
“麻子?”其中一位道君沉吟了一下,隨即想起麻子是何許人了,道:“你的分身之法成功了?”
“成了,麻子和他老婆是靠雙修成功的,然後麻子和我打鬥的時候,蘇明成偶有感悟,也煉成分身。”謝小玉感到奇怪,事情已經過去十天,這邊居然還沒得到訊息,心想:難道玄元子下令封鎖訊息?
謝小玉隨即就否定這個猜測,當時看熱鬧的人很多,南方船隊的人全都知道麻子和蘇明成練成分身之法。
“清兒呢?”那位道君連忙問道,他也是璇璣派的人,自然對下一任掌門充滿關注。
“洛文清應該也快了,現在正在閉關苦修。”謝小玉連忙說道。
那位道君表面上沒反應,神怕中卻多少有點落寞。
看到對方心情不好,謝小玉也不再多說,反正他已經看出鍺元修情況不妙。
度劫靠的不是境界,而是實力,十尊者可以主動挑戰最強的天劫,就是因為他們實力夠強,大多數道君和真仙能拖就拖,實在不行才度天劫,就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
鍺元修大半輩子都待在極北之地,很少和人打鬥,身上的法寶也不多,實力絕對不強,此刻他是拚命抵擋,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好在他很少走動,不和人結怨,業力也少,所以天劫並不強,那雷不疾不徐地劈著,至少給鍺元修一個喘息的機會。
此刻,鍺元修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滿頭大汗,頭髮鬍子大片焦糊,半張臉都被燻黑了。
為了節省法力,此刻鍺元修站在一座山頭上,腳邊散落著很多破碎的金屬殘片,顯然都是毀在雷劫中的法寶。
又是一道雷落了下來,鍺元修慘然一笑,隨手丟擲飛劍。
那把飛劍發出刺眼的閃光,和落下的雷霆撞了個正著,轟的一聲巨響,雷霆被強行擊散,不過那把飛劍也變得劍光黯淡,搖搖晃晃地飛回鍺元修的手中。
璇璣派修練的是星辰之力,各脈側重點不同,掌門一脈用的全是劍法,連朱元機這個精於易算之人所用的本命法寶也是一把飛劍,飛劍受損,實力絕對打了個折扣。
天空中雷聲隆隆,似乎正醞釀下一個雷霆。
鍺元修嘆了一口氣,咬破舌尖,逼出心頭精血,一下子噴在飛劍上。
那把飛劍剛剛受損,原本光芒黯淡,被精血一激,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不過明白的人都知道這如同迴光返照,飛劍上的損傷並不會彌合,下一道雷霆劈落,不管能不能擋住,這把飛劍都肯定保不住。
謝小玉有些著急,那兩位道君也一樣,誰都不希望鍺元修殖落,但是誰都不敢上去幫忙。
度劫不能隨意幫忙,那是天道的考驗,誰如果敢亂插手,就要承受天道的憤怒,到時連插手的人一起劈。
“你們有什麼丹藥嗎?”謝小玉問那兩位道君。
“用得著的丹藥早就給鍺師兄了,我還借了兩件法寶。”一位道君朝著那堆碎片指了指,顯然他借的法寶已經毀了。
死馬當成活馬醫,謝小玉手指著天空,大聲喝道:“太平道,求太平,保平安,度劫難!”
瞬間無窮願力從船隊那邊傳過來,聚攏在謝小玉指向天空的手指上,接著謝小玉將手指移向鍺元修。
原本盤坐在山頭上,臉色慘然的鍺元修被一團金光團團罩住,他臉上焦黑的地方迅速消去,原本枯竭的法力瞬間充盈,與此同時,四周那些破碎的法寶殘片飄起來,然後凌空解體,化作一片閃爍的星河。
“這這是神道之法?”鍺元修有些迷惘,除了迷惘,他還有一絲無奈。
鍺元修實在不想借用神道之力,不想和神道沾上關係,所以他從來不管太平道的事,沒想到最後卻要接受神道的庇護。
可事到臨頭,由不得鍺元修拒絕,要不然下一道雷劈下來,他十有八九得完蛋,就算撐得過這道,下一道肯定過不了。
鍺元修沒算過已經撐過幾道雷,反正他知道離最起碼的三十六道還有段距離。過了片刻,鍺元修的頭頂上又傳來撕啦撕啦的輕響,一道道電芒如同蚯蚓般朝著中間聚攏。
鍺元修緩緩站起來,手一揮,四周那片星河瞬間飛到頭頂上方,變得和夜空一模一樣。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