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躲她,我不想見她而已。”
玄墨放下茶杯,靜靜的看著陸終。
羿菱是個魔修,他一早就知道。
當年陸終還不過是上清宮剛入門沒多久的小弟子,輕狂,灑脫,跟所有的年輕人一樣,帶著淳厚的心境和無邊的夢想。他聰明,勤奮,修為比別人精進的還要快,資質也是相當的好,所以修為進階的也快,只是《九道心經》一直都悟不透,但這樣他還是順利的進階了築基期,成為上清宮第一個沒有悟透《九道心經》就成功進階的弟子。
當年的上清宮,管理比現在還要松的多,修煉的弟子們魚龍混雜,有法器古怪的,也有一身妖氣的,但他身為授業導師,自然都會好好的教育,即便是妖族和魔修,在修完了《九道心經》也都跨入正道,不在沿襲自己歪七八糟的心經了。
而也正因為上清宮管理上的鬆懈,所以很多人都能自由出入,裡面當然也就包括了魔修。
陸終因為弄不透《九道心經》,就經常去後山清靜之處打坐頓悟,他自己嘴上只說是去玩,但作為師父,他知道,這個少年,有一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心性。
也就是這一天,羿菱也來了後山,二人相見,有了第一次的交談,互相心裡都記住了了彼此,而慢慢的,隨著陸終經常的去,羿菱經常的出現,二人便開始熟識。
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是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埋藏在人們心裡的事,他不知道。
羿菱接近陸終,只是為了內丹。
陸終在認識羿菱的第三天,就悟透了《九道心經》,一句句道由心生,正邪亦在心裡,讓玄墨感慨不已,但他不知道,陸終悟透了這本經書,還不如不悟透的好!
羿菱在陸終的修煉之路上幫了他很多,她幫他修煉,幫他進階,甚至不惜為他殺生,好滿足他不斷進階所需要的一切,於是陸終也順利地成為上清宮修煉最快的弟子,並且化神在即。
而此刻的羿菱卻在心裡算著小算盤。
魔修的功法,詣在取他人之物為己用,陸終的內丹已經被她養育的極好,靈氣充盈厚實,純淨無垢,並且完全可以直接化神。
羿菱就打算趁機殺了陸終,好取出溫養的內丹,而此時陸終也終於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那就是鬼母堂的新鬼母。
二人之間是否有情愫?
這個問題玄墨一直拿捏了很久,男人會日久生情,陸終對於當時的羿菱的確有好感,要不然,兩人也不會雙修,而羿菱,似乎也慢慢愛上了自己養育內丹的溫床。
兩人的反目,是因為羿菱的師妹的出現,這個師妹一眼就看出路中扮演的什麼角色,她看師姐下不了手,便決定替師姐取出內丹,打殺之中陸終得知真相,羞憤治癒打傷了這個師妹,羿菱慌忙趕來,陸終卻不想再見她,而後便閉關進階。
期間鬼母堂長老得知此事,商議之後認為此事關係到鬼母堂的面子,決定要收回溫床,上清宮因此和鬼母堂發生一場惡鬥,鬼母堂大敗,羿菱重傷,而百年之後,陸終成功化神,為避免他尋仇,玄墨只好說羿菱在惡鬥終死了,於是陸終離開上清宮,再也尋不到蹤跡,而後羿菱三番五次來上清宮鬧騰找人,當時的首座只好下令上清宮從此不接待魔修和妖族,並封閉後山,不準外人踏入一步。
直至千年之後,鬼母堂魂劫失竊,羿菱失蹤,鬼母堂落敗,陸終仍是下落不明,人們只知道陸壓道君化身成功,成為世間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化神之人,卻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哪裡。
回憶一點一滴的在玄墨的腦海裡慢慢的上映,過去數千年的事情雖然已是過眼雲煙,卻依然歷歷在目。
而千年後,陸終再一次出現,沒想到羿菱也跟著出來,竟然還見到了他,看來兩人之間,應該發生過什麼了吧?
“可可,不見了。”陸終沉下臉,眼神裡有些許懊惱。
“不見了?”玄墨捋了捋鬍鬚,他垂下眼皮子,思索起來。
“陸終,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唐可可並不是像她外表一樣天真無知,只是有些事情,她寧願裝糊塗去欺騙自己。”
“什麼意思?”
玄墨猶豫了一下,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陸終,但是不說,憋在心裡就總是一個事兒,就好像曾經羿菱的事情,若是他當時早告訴陸終,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但是當時的自己也很想知道,用魔修的方法修煉,是不是一樣也能進階,也能化神,其實當時的自己,也不過是拿陸終當一個實驗品而已
“唐可可曾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