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乃能者大能。說簡單還真簡單,說複雜還真複雜,但孩兒說不得。說了又會變,對的一變,對變成錯。錯的更不必說,除了暴露自己的短處,還有什麼用。這不是兒不想說,而是當真說不得。未得便無話可說,得了還何必多說!總而言之,人生在世,不爭而爭,爭而不爭,都不必爭,此乃人道。依此人道而行,最終不管成與不成,得與不得,都將不失於他人,將自問無愧於心。
那小柳的父親或許也是此道中人,可惜他最終仍像其他前輩一樣,免不了失敗。人人皆有求道的權利,可最終能得道者有幾個?這也是他所擁有的外部條件太差,導致最怎麼努力都如空中樓閣,有才華越是加重上面的份量,壓得下面越是支撐不起,結果每一步都等於在慢性自殺。但正因為他擁有的條件十分不足,也就更顯得勇氣可嘉,非孩兒可比。而且他並沒有完全失敗,只要那小柳繼續繼承,再加上那秦朝的幫助,此女未來將不可限量。那龔家酒樓,能藏龍臥虎,難道沒有原因嗎?所謂祖先的保護,一般都很假,但這卻真得不能再真。他若不死,氣吞山河不了,則只有害人害己,死了卻可澤及子女。當然還有能力大小的區別,他的能力還遠遠不夠,真正能凝氣聚氣的除了那秦朝還有誰?”
刀白鳳臉色一陣變幻道:“不說你,說那阿朱、阿紫,在教坊司鬧翻了天,原本我還以為又是你爹的私生女,甚至懷疑是你伯父和玉夫人的私生女。”
段譽什麼都沒說。
他剛才說了一大堆還沒說完,現在卻半個字都不敢言。
刀白鳳突然一聲冷笑,道:“你們這些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底下”頓了頓,道:“那玉家姐妹和玉夫人根本不是什麼表姐妹,而是母女。”
段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暗歎:“劍園之事,半句都說不得,媽又誤會了。若不是那秦朝橫空出世,我也不會這麼快從伯父口裡得知那麼多的隱秘。但那鳩摩智敢來鬧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天龍寺只是兩國交鋒的一個戰場,目標至少有七成把握是衝劍園而來。一旦對劍園的毀滅有了九成把握,兩國大戰必將從此開啟,結果最輕也是血流成河。所以即使媽誤會最大,最怎麼對不起媽,我都說不得,說不得啊!雖說六脈神劍的來歷已經保不住,媽現在既然提到玉夫人母女,不管到底有了幾分把握”
刀白鳳集中注意力,一眨不眨地盯著兒子道:“別人不知道那玉家三位仙子的武功,難道還騙得過你娘?”
呵呵一笑道:“玉家三女的武功都高出你媽不只一級,只憑這就知道其中的內情大不簡單。媽早就該想到,你爹他還沒這麼大的本事。媽還真是昏了頭,昏了這麼多年,這麼簡單都想不到。”
段譽道:“無論這些事是真是假,孩兒現在都說不得,媽別問了。”
刀白鳳笑道:“媽問你豈不是害了你,這點不用你說。但你伯父應該不是這種人,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呢?”
段譽心道:“伯父的道,主要是無為而治。無為而無所不為。假設是這種人,那也絕不是他有意而為。假設不是,又有什麼可誤會?”自認分辨不出,母親這話是真還是假?
有幾分真?
有幾分假?
或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母親自己也說不清。
突然心中一動,改了主意,決定不管說得說不得,都要跟母親好好地說一說,沉吟著緩緩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情也是氣的一種,而且是威力最大的一種。有些情怎麼都割捨不了,比如說有了母子之情,就算兒子長得最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呀!而別人的兒子長得最好,也是別人的兒子呀!伯父對那玉夫人,恐怕也是真情難割。可惜伯父的身份約束比父王更大,自制力也更大,現在卻更加後悔莫及。為什麼在女色方面,伯父對父王這麼寬容,甚至放縱,這恐怕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伯父能那麼快就認同那位說書先生的原因,一樣對女色的剋制,使他成了伯父心中比親生兒子還親近的人。”
刀白鳳突然問道:“那秦朝到底是什麼人?”表面還能鎮定,心海已經在翻江攪海。
段譽張了張嘴,苦笑道:“媽怎麼變得這麼好奇了?”
刀白鳳道:“我之前若不是小瞧了這人,這次怎麼會吃這麼大的虧!沒想到他連你伯父也一起說通了,幫你爹左擁右抱。原本你伯父最不贊同你爹娶那些江湖女子入門。”
段譽張大了嘴,呆了半晌,突然使勁搖頭道:“不會,不會,秦朝應該不是這種人。”
刀白鳳道:“怎麼不會。原本我還不太理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