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自珍唇角掛著淡笑:“自古君王薄情,要的便是博愛二字。你對阿煙可是上心的緊,我記得從小到大你除了要她侍奉之外,旁人進不得你身。母后將阿煙貶走,卻是在幫你。”
太子恍然大悟,抱了抱闞自珍:“阿弟,謝謝你。為兄曉得了。”
闞自珍溫和一笑:“自家兄弟,莫要客氣。”
從此以後,太子便在博愛的道路上越奔越遠!
第二日,皇宮大亂!
因為逍遙王爺失蹤了,只留下一封書信,美其曰是要替兄長太子去見識見識他的大好河山,讓父皇母后並著太子哥默唸!
皇宮少了個王爺,民間便多了個書生。
闞自珍一路遊山玩水,結交了不少狐朋狗友。
其中有一好友祖上是茅山道士的外門弟子,家中有很多關於關於精怪的傳奇書本。闞自珍連看了十本,便對其嚮往。
無意間聽這位朋友說,九華山上的捉妖師乃業內第一,更加嚮往之!
在這位朋友家中小住幾月,將所有藏書都讀完之後,闞自珍踏上了尋找九華山捉妖師之旅。長途跋涉三千里,終於到了九華山境內。
闞自珍花光了盤纏,為了生計只好做了當地富貴人家的西席。
他的學生是個年方二八的小姐,總是拿著一副粉面含春的模樣羞答答地瞧著他。闞自珍自詡翩翩貴公子,對小姐持禮以待!
三日之後的一個早上,他出門買海棠糕,遇到了一個粉衣少女。
粉衣少女被人群擠在他懷中,驀然抬首,一雙溼漉漉的雙眼照進了闞自珍的心底。他只覺沉寂了二十年的一顆心,瘙/癢的厲害。
“你見過我羨央師姐麼?”粉衣少女如是問道。
“你師姐作何模樣?”闞自珍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反問。
粉衣少女的臉龐在他的注視下慢慢變得通紅,只好低頭諾諾道:“我師姐好比那帶刺的薔薇花一樣好看。”
闞自珍聞言只覺面前的姑娘天真可愛的緊,遂帶著她四處尋找她的師姐。後來在河邊找到了粉衣少女的師姐,卻因授課的時間到了,闞自珍只好匆匆離開。
那時,他教著小姐唸書,粉衣少女的臉龐總是在他腦中徘徊不去。
他很懊惱,他歡喜那個姑娘,卻連那姑娘的首末都沒弄明白!
後來,第二次見面,比想象中要早上許多。
那個少女同他的師姐到金主家除妖,他也第一次曉得,原來所謂的妖精,空有一副美貌的皮囊卻無一顆人類善良的心。
“別怕,那個妖精想迷惑你。”這是那姑娘第二次見面與他說的話,保護意味濃濃的一番話,瞬間將他的心浸暖。
後來的後來,一如書中所寫的才子佳人一般,念情詩,討姓名。
他的粉衣姑娘名為——時歇!
時歇,時歇,他翻來覆去的念著她的名字,細細品味,慢慢咀嚼,只覺滿心滿腔都是美好的,一如他的兄長太子講起那個叫啊煙的掌燈宮女一般!
他在九華山下搭了間茅草屋,只為了他的姑娘一下山,見著的第一個人只是他!
卻沒想,他的姑娘如此害羞。
只會偷偷地跟在他身後,永遠不敢上前與他搭話!
無法,他只好每日上街擺攤替人寫信。
他的攤位支在衚衕口,那裡有一顆茂盛的合歡樹。
他替人寫家信,他的姑娘便蹲在樹上偷偷地瞧他。
每每他一抬頭,便能瞧見樹叢間那一截粉色的衣裳,他便覺得心底滿滿的。
“時歇,時歇。”他總是在空閒的時候,將她的名字寫在紙上,一遍又一遍。
第二年的春天,百花盛開。
他沒去街上支攤寫信,只靜靜地坐在院中看書。
時歇便也偷偷地趴在他的屋頂上,偷偷瞧他。日落黃昏之時,他備茶賞月,看似閒情,卻在心裡暗自著急。昨夜他將屋頂的房梁換上一根朽木,只是想打破這種你追我趕,你藏我找的窘境。
“為何還不掉下來?為何還不掉下來?”
“難道是他的姑娘太輕,所以沒法壓垮房梁?”
“還是,他的姑娘有騰雲駕霧之術,所以才掉不下來?”
闞自珍在心底自問一百遍,終於在沉不住氣的時候,時歇掉下來了!
理所當然的,他替她做了肉墊。
時歇摔在他身上,他聽著自己心跳如鼓,他聽著自己小心翼翼的開口:“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