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幾滴鱷魚淚。我撥出一口惡氣,握拳仰天長笑:“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林中鳥兒被我的笑聲驚地四處飛散,我無辜地摸摸鼻子,還是專心走路,早些下山才是王道。前方樹枝聳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我停下住腳步,吞了吞口水,握緊手中的木棍,緊張的看著前面,林中莫不是有兇獸出沒?
我小心翼翼地找顆樹擋著身子,待那兇獸出來便先發制人地一棍子打下去。連著打了幾棍子,便聽見有人連連求饒:“哎,哎,哎,棒下留人,棒下留人。”
我聽見聲音有些耳熟,便收了棍子,仔細一瞧,眼前這渾身髒兮兮的男子可不就是失蹤已久的隱沉。
我與隱沉兩兩對望了片刻,隱沉伸手揪住我的衣角,傻樂了半天。我掙扎了片刻,終是敗在他滿臉燦笑之下。
人生有四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我同他當真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我笑逐顏開:“真好,遇見你真好。”
隱沉忽地伸手將我緊緊抱住,過了片刻才放開。他目光落在我臉上,將我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才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齒:“我就曉得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娘子怎會掉了懸崖便丟了性命。果然啊!”
我極是愕然,深覺此刻面上的神經不受大腦所控制。我眼角抽了抽,冷道:“奴家這條小命沒有被黑白無常擼了去,奴家真是萬分內疚吶。”
隱沉瞧著我的摸樣很是有趣,前俯後仰的哈哈大笑,不可自抑。
我翻了個白眼,丟了半條性命還要犧牲自己來娛樂隱沉,我容易麼我?
他笑了一會兒,整肅了面容。伸手將我身上的衣裳理了一理,嚴肅道:“娘子莫要擔心,有為夫在甚魑魅魍魎都休想再動你一根手指頭。”
我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角,低頭不語。
隱沉抿唇一笑,很是得意地道:“我去上清派尋你,得知你被那些無良仙人逼的跳了崖。為夫便砸了上清派的大門口的兩尊石獅子。”
我抬頭,眼淚汪汪地朝隱沉哭道:“分明是我入了魔將人家的徒弟砍掉了,這才內疚地想跳崖。”而後,我話音一轉,鼻音濃濃地道:“隱沉,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強為我出頭。我我還是很歡喜的。”
隱沉哧牙咧嘴地拾起衣角替我擦眼淚鼻涕,連連哄道:“莫哭,莫哭,瞧見你哭的醜樣子,我心底慎得慌。”
我眼神遲滯,很有大罵髒話的衝動。但是看見他含著詼諧笑意的桃花眼,又生生將話憋了回去。千言萬語終是匯成一句精華:“隱沉,你這二百五!”
此言一出我頓時後悔,人家千辛萬苦地來尋我,我卻如此不通情誼地胡亂罵人。我垂了頭,捻著袖子,諾諾道:“抱歉。”
隱沉那雙桃花眼,直直地盯著我。他在我頭上敲了一敲,笑的燦爛:“女人啊!”
我怒道:“女人怎麼了?你不也是女人生的?”
他呵呵一笑:“嘖嘖,還真是一點就著。”
我默默地看他,幽怨地看著他。
微涼地風吹起,我攏了攏衣裳,一合計:“還是早些下山,吃了幾頓野果子,嘴裡都快嘗不出其他味道了。”
隱沉挑了挑眉梢,目光落在我胸口。因著剛才拿棍子使勁打他,本來漸漸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有微微的血跡滲了出來,沾紅了衣裳。
我哈哈乾笑,抬手捂住胸口:“不小心受了一劍。”
隱沉走至我跟前,朝我陰陽怪氣的軟笑:“不小心受了一劍。嗯?”
我往後挪了挪身子,挺直腰板,奈何顫音:“是是是呀。”
隱沉盯著我,笑意漸淺。他抬手將衣裳解了下來,披在我身上:“山中溼氣重,穿厚些。”
耳便風聲呼呼,樹梢迎風招展。隱沉揹著我,慢慢地走在樹林之中。
我看著他的側顏,輕輕喊了聲:“隱沉。”
他懶洋洋地答:“嗯。”
我又喚:“隱沉。”
“嗯。”
我喜笑顏開:“隱沉。”
“。”
我笑意難止:“原來你右肩有顆紅痣哦。”
隱沉身子僵了僵,隱約能看見他耳朵漸漸變紅。
“噗。”我哈哈一笑,原來臉皮厚的堪比城牆地他也有臉紅的時候。
隱沉咬牙切齒:“再笑我便扔了你。”
我捂嘴忍笑,麵皮卻在顫抖。娘噯,笑的胸口好疼,可是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