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才道:“貪戀人間終究不是正道,還是早些回地府吧。”
女鬼咯咯一笑,朝我點了點頭,搖搖蕩蕩地就往城外飛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你之於我
我一路向東尋去,終是在一間書房內找了隱沉。
十年未見,他已經蓄了長髮。他穿著一身白色錦衣,墨黑的長髮用同色的錦帶綰起。他抬頭,臉色冷峻鐵青地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有一種晴天霹靂之感。
我看著他怒氣衝衝地模樣,心裡有些心虛:“那個,許久不見了。”
隱沉冷哼一聲:“不久,才十年未見而已。”
他可是在氣我不守約定?我暗自思忖,此時應當示弱,於是我淚眼朦朧地將他一望。他沉默半響,眼神一軟:“過來替我散發。”
我傻傻地咧嘴笑了一笑,上前替他散發。隱沉的頭髮長的很好,我喜滋滋地拿手代替梳子給他梳頭,一邊絮絮叨叨地對他說:“最近閻王與一桃花妖私奔,我任了代替閻王一職。日日被判官關在閻王殿裡批摺子。今天還審了馬哈齊的案子,他罵了你卑鄙,我就罰他掃大街。”話還沒說完,隱沉握著我的手,微微一笑,語調微揚:“為了我!”
我不自在道:“湊巧心情極差。”
隱沉說:“你之於我的心,我懂。”
我點頭:“我之於你就像王八叫烏龜一樣簡單純潔。”
隱沉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眼神專注,話語柔情婉轉:“恰好生一隻小王八。”
一時間我胸中血氣一湧,油然想自戳雙耳。我瞪了他一眼:“你才生王八。”
他直起身來按著我,重重在我唇上親了一下,才嚴肅道:“不生王八,生閨女。”
我臉瞬間漲紅,窘迫不已。
隱沉雙手摟著我的腰問:“你可是專程來看我的?”
我老實回答:“是。”
隱沉又問:“代理閻王一職還需做多久?”
我繼續答:“大約百八十年。”
隱沉點頭,又道:“你身邊可有親人?”
我愣了一會兒神,逐個答:“秦廣王、判官、秦桑、吳松、臻兒;這些都算是親人。”想了想又道:“還有羨央師姐,只是她如今成了你們北漢的安陵公主,這是前世今生嫡嫡親的親人。”
隱沉的眼睛一亮:“方才我還擔憂這聘禮如何下到地府?如今有了平安公主卻是好辦。待我打了這一場勝仗,十里紅妝迎娶你過門可好?”
我心中頓覺難受,我該怎麼告訴他?宋言之與隱沉同為一個魂魄投胎,陽世名分上是同族親兄弟,喝了孟婆湯的兩個人生軌跡,最終都是成了將軍,在風華正茂之時去世!
想到這裡,我目光復雜的看向隱沉,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雖知曉很多人的命運,卻不能洩露天機。
他只是地府的過客,生生世世都要輪迴。下一世他會幹乾淨淨的從頭開始,不會記得一個叫時歇的女鬼。
既然如此,何必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欲言又止
想到此處,我表情漸漸緩了下來。凝視著他,目光溫和:“已是深夜,你可是餓了?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隱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才彎眼一笑:“我帶你去廚房罷。”
話說完,他便握住我的手,為我引路。
屋簷下點著幾盞燈籠,我隨在他身後寂靜無語。他的手掌寬和溫暖,在初春的夜裡讓人沉迷。我呆呆地看著他修長的背影,漸漸出神。
到了廚房,他摸出打火石點亮油燈,站在桌邊看著我:“要做什麼?”
我看著廚房裡的食材,眼珠子一轉,俏皮問:“你吃過全蟲宴麼?是用各色毒蟲烹飪而成,味道鮮美,吃過的人都回味不絕。”
他眉毛一挑,眼角飛揚有著別樣的神彩:“行軍打仗時,曾生吃過蜈蚣蠍子一類。你要做麼?”
我笑眯眯的衝他擺擺手:“ 想做也沒食材呀。”我撿起一根諸薯說:“我給你做個拔絲諸薯。”
隱沉輕笑一聲,拿手颳了刮我的鼻子:“罷了,我就勉為其難的嘗一嘗。”
我趕緊說:“你生火我做飯。”
他輕輕一嘆,蹲下身子一邊生火,一邊道:“我也替你燒一回火,可別記著那時的事了。”
我曉得他指的是那時在破廟裡他讓我給他烤饅頭吃的事,我笑道:“我可不像凡間的女子那般小肚雞腸。還有,為何馬哈齊罵你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