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無法苟同。”
阿蕉忽然哭了:“言凡,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好,可你半年前走後,我再也沒見過你,我只是忍不住”
他又嘆了一聲,良久,低聲道:“先不說這些,上藥吧。”
事情發展顯然大大出乎紀桐周的預料,他目瞪口呆了半天,想起這女子被震雲子打得滿身是血,所謂上藥估計得把衣服全脫了,他忽然又滿面通紅,喃喃:“哼!光天化日!不知廉恥!”
這小王爺真吵,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偷聽麼?黎非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紀桐周只覺尷尬,想看,又不敢往外偷看,手腳都不自在了,見黎非看自己,他便想起上回她伏在雷修遠床上睡覺的事,哼!都是不知廉恥的傢伙!
又過了許久,阿蕉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語調甚至帶著嬌媚的俏皮:“上次也是這樣,不過是你受傷,我替你上藥,言凡,你還記得嗎?”
他似是低低一笑,沒有回答。
“我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喜歡上你了,又扭捏又假正經,跟我們東海的爽朗男兒完全不同!我勾搭了好久你都不動容!真叫人挫敗!”
“你後悔麼?”
“你猜?”
他又沒回答,阿蕉忽然又道:“哼,還在怪我?你以為我真會殺林悠嗎?我才不會亂殺人!”
墨言凡奇道:“那你將她藏哪裡了?”
“回頭再告訴你,反正她不會有性命之憂!等傷好了我就把她放走!這個書院的破先生,誰愛做!你還會冤枉我,我可沒有亂教,只不過你們山派的修行方法與我大相徑庭而已!”
他失笑:“兩個月只學凝冰術?你們東海萬仙會這樣修行?”
阿蕉的聲音忽然有些嚴肅:“你們山派總覺得高等仙法才有威力,其實未必。越是低等的五行仙法,用起來反倒有單純的天地威力。我東海萬仙會的弟子,入門後五年內每日只修習五行基礎仙法——你看那棵樹,你現在用凝冰法將它凍住,須得三個吐息的時間,所結之冰不過三寸,我萬仙會的弟子卻可在半息用出凝冰法,而冰層可厚有丈餘。”
墨言凡沉吟半晌:“如此修行方法還真是第一次聽聞,竟大有道理。”
阿蕉笑道:“天下之大,修行方法之多,你們山派修行方法未必是正統。你那個師叔狡詐兇狠,鼠目寸光,竟叫我妖女!我看他的瓶頸一輩子也過不去啦!”
“牙尖嘴利。”墨言凡的聲音少見地帶了一絲溫意,“不過師叔今次所行之事確實古怪他近年的脾氣越發古怪了,我原本想回師門詢問師父,誰知在書院不遠處竟遇到了師叔,我並未訴說魘術一事,他卻好像自己猜到了問我,我瞞不過,只得告訴他。”
阿蕉冷笑起來:“要我看,指不定是你那個好師叔自己下的手!”
“這話不可亂說。阿蕉,你在我面前怎樣胡鬧都可,但下次不許這樣任性了。”
阿蕉的聲音溫柔得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好,我都聽你的。”
這一趟偷聽簡直可謂峰迴路轉,剛才這女的還氣勢洶洶要殺人似的,沒一會兒工夫又變得柔情似水了,兩個大人一無所覺在前面說著情話,三個小孩在後面尷尬得不行。
“要不我們還是別聽了吧?”黎非咳了一聲,“那個,現在要不要出去叫墨先生?”
紀桐周臉紅的都快炸了,雷修遠道:“再等等。”
墨言凡忽然道:“此地妖氣甚重,只怕是歷代書院創立者封印妖物的地方,我們不可久留。方才我刻意避開那黑紗女,但她遲早會找來這裡,所幸禁地靈氣稀薄,御劍仙法皆不可用,不然倒也麻煩,我們先走吧。”
歷代書院創立者封印妖物的地方?意思石門後都是被封印起來的妖物?紀桐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誰知這一回頭卻嚇得他差點暈過去,他們身後不到三尺的距離,有一團濃黑的黑影無聲盤踞著,他張嘴正要叫,那團黑影忽地纏住他,他只覺身體像是被一條巨蟒纏住般,口鼻也被封住,霎時間身體像是要裂開般痛苦。
“現在出去。”雷修遠抬手推紀桐周,不料推了個空,他愕然轉頭,卻見一團巨大的黑影將紀桐周團團纏住,正朝山洞深處拖去。
“紀桐周!”黎非情急之下大叫一聲追了上去,孰料那團黑影縮得極快,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岔道盡頭,兩個小孩飛奔過去,卻見紀桐周被它拖進石門內,眨眼便被黑暗吞沒了。
兩人正要衝進石門,冷不防被後面趕來的墨言凡擋住,他如冰似雪的面上終於有了一絲堪稱驚疑與尷尬交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