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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粗從頭翻了一遍,簿子中所記載的內容竟極其驚心動魄,他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將那簿子合上放入黎非懷中,柔聲道:“既然是一代著名仙人的遺物,你還是好好收起,別叫其他人看到了,只怕惹來麻煩。”
黎非將那簿子朝裡面又塞了塞,鄭重點頭,冷不防雷修遠又拽著她飛進異民墓,一路行至青城仙人的屍體錢,在她腦袋上按了一下:“給他好好行禮。”
說罷他自己先面朝青城仙人的屍體,畢恭畢敬地躬身行了三個大禮,真看不出來,雷修遠居然是這麼尊師重道的人,黎非倒不由對他肅然起敬,隨著他行過禮,他蹲下去,將青城仙人的屍體扶正,凝視良久,低聲道:“謝謝你,日後有機會,一定禽獸替收拾腰骨。
“你剛才和青城仙人說什麼悄悄話?”出去後,黎非忍不住好奇。
雷修遠仰面倒下去,呈大字型躺在峰頂,淡道:“你猜。”
猜他哥大頭鬼啊!討厭的口頭禪他到底什麼時候改?!黎非坐在他身邊,望著那座倒懸的山峰默默出了會兒神,直到現在,異民墓對她的吸引還是那麼濃厚,卻不再有之前的位置與惶恐,反面多了一種傷感與親切。
她真的來自海外,那一根充斥著異香的臂骨,一定是她同類的,她直覺就是知道。
她的同類被當做禁忌封印在無月延的異民墓中,慎之又慎地儲存起來,而她卻在無月延當一個修行笛子,只能隔著一句水晶棺端詳那根臂骨,想象不知是諷刺還是可悲。
“修遠。”黎非低頭看著他,“那根骨頭的香氣,你聞到了嗎?”
雷修遠閉上雙目,聲音很平靜:“和你的味道完全不像。”
是嗎?黎非下意識把袖子放鼻子前使勁嗅,她始終聞不到自己身上所謂香氣是什麼樣的。
一股輕微的力道在拉扯她的袖子,黎非低下頭,雷修遠靜靜看著她,他指間掐著她的袖子,若有所思似的,半響,他輕道:“這趟回去後,和我結成道侶吧。”
黎非怔了一下,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全身的血瞬間都衝到臉上了,她慌得沒處躲,只得把滾燙的臉埋在私改上,死死捂住。
“答應我?”雷修遠輕輕扯著她的袖子,力道輕微,甚至有著討好撒嬌的味道。
黎非只有猛點頭,她的臉這會兒不能見人,她需要緩緩
現在或許時間不對,剛剛才發生了那麼多事,日炎甚至大受刺激飛走了,她還懸心著他,青城仙人的事也叫人痛心,異民墓也叫她心神不寧,是在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可她抑制不住這種喜悅,他突如其來的話語叫人措手不及,又驚喜交加,她沒有任何辦法不讓自己欣喜。
耳邊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在她手背上彈了彈,聲音也輕輕的:“膽小鬼,臉皮薄。”
黎非從手指縫裡瞪了他一眼:“就你臉皮厚!”
雷修遠翻過來將她的長袖攏在鼻錢輕嗅,長長的睫毛垂下去,低聲道:“我可是很緊張的。”
黎非忍不住笑出了聲,把手放下來,笑吟吟地看著他:“怕我不答應嗎?”
濃密的睫毛又揚了起來,他黑白分明又彷彿藏著霧氣的眼睛凝望她:“是啊,怕你不答應。”
黎非也安靜地凝視他的雙眸,她的心意,一次也沒有能夠順利地對她說出口,有時候,她和他一樣,只會埋頭做事,卻不懂說一句讓人安心的話。她也總是習慣雷修遠為她付出,做許多事,卻羞於將自己心裡的話告訴他。
修遠,只有你可以的。“她朝他微微一笑,第一次對他吐露心聲,”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只有你是我想要的。
說出來了,而且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尷尬羞澀。黎非平靜地和他對望,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從震撼變成狂喜,最後不知為何成了羞赫,他移開視線,咕噥:“厚臉皮。”
黎非不由哈哈大笑,手指在他臉上颳了一下:“原來薄臉皮是你。”
雷修遠抓住她那隻手,貼在自己臉上,她掌心柔軟馥郁,貼著他發燙的面頰,微微發涼。
“我會代替你師父,好好照顧你。”
黎非的手微微震了一下,她眼怔怔地看著他,過了很久,她才勾起唇角,微微點頭:“好。”
“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她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眉毛,聲音從未這麼溫和又堅定過,“我們永遠在一起。”
雷修遠將她輕輕一拉,張開雙臂抱住她,黎非靜靜枕在他胸前,他的心跳與她的心跳在一起,跳動的聲音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