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然後再笑呵呵地方他倆離開,最後一次,百里唱月終於無法按捺,上前冷道:“要殺要剮你動手就是!這樣屈辱旁人,實在叫人噁心!”
那人呵呵笑了兩聲,聲音居然十分斯文溫和,聽起來十分年輕:“原本我對自己說。這小子若是能成功逃脫一次我的冰鏡,我便方可你們這對小愛侶離開,可惜了,這些小師妹,你如此風風華,何苦與這無用的東西混在一起?世間從來都是沒人配英雄,你一個沒人卻與狗熊在一起,是在大煞風景。”
說到這裡,葉燁面上終於有了痛苦後悔的神情,低聲道:“我技不如人,亦無法逃脫那人的冰鏡束縛,被他折辱了三日,唱月本欲自盡,那人卻突然出手將她擒去,我追了樹裡,實在支撐不住,暈倒在山岩下。
這件事對他來說可謂人生第一大恥辱,他話未說完,忽然長嘆一聲,轉過頭去,一行淚水從緊閉的雙目中緩緩落下。
百里歌林也無法再聽下去,她驟然起身,是她的錯!這一年沒有和他們互通音訊,導致姐姐和葉燁遭此橫禍!狠狠去拽脖子上的九頭鳥掛墜,直扯得手上和脖子上血跡斑斑,那掛墜卻怎人也拽不下來。
黎非駭然抓住她,先放了治療網,這才按住她的雙手急道:“你別衝動!等葉燁恢復一些我們一起去追!肯定能追上的!”
百里歌林雙目發紅,臉色卻慘白,她顫聲道:“你不知道不是我不願我實在我不該”
黎非見她激動至極,怕她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立即緊緊抱住她,抱著她的後背安撫:“沒事沒事,你冷靜點!大家都在這裡!”
紀桐周臉色鐵青,同為男人,他自然瞭解葉燁此刻心中的痛苦,任何言語上的安慰都沒用,他暗暗嘆了一聲,一言不發地蹲下去往葉燁身體裡輸入木行靈氣。
雷修遠忽然道:“陰陽劫波鏡十分厲害,須得仔細商討戰術。”
“陰陽劫波鏡?”紀桐周臉色微變,“你知道那冰鏡是什麼?!那人你認識?”
雷修遠淡道:“那人是無月延正虛長老的親傳弟子,叫秦揚靈,在無月延修行已有五十餘年,修為不可小覷,因緣巧合之下,我與他鬥過法。”
他將陰陽劫波鏡的特徵細細說了一遍,如今秦揚靈已經突破第四道瓶頸,劫波鏡的範圍與威力必然更上一層樓,老實說,他們就算追上去,輸贏的機會也不大,劫波鏡明顯是敵人越多它越有優勢。
“紀桐周負責一個吐息內放一次大招,不要讓鏡面成形。百里歌林,你負責留意秦揚靈偷放冰鏡在其他地方,輔助紀桐周打碎鏡面。只要將秦揚靈逼開鏡面範圍,由我近身將他生擒。”
紀桐周頓了一下:“一個吐息內?”
雷修遠面無表情反問:“做不到麼?”
紀桐周瞥了他一眼,論到佈置戰術,雷修遠從小就比他們每個人都擅長,此時大事當前,他不想跟這個人爭,只冷道:“交給我。”
百里歌林也終於恢復了平靜,抹去眼淚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盡力。”
黎非動了動嘴唇,她有時候也想放點攻擊仙法,奈何從小到大當輔助都成了慣例,她得留著靈氣和注意力在傷者身上,她只得把衝動又吞回去。
葉燁躺了片刻,體內靈氣也終於慢慢恢復了,他心急如焚,顧不得元氣大傷,穿好衣服便走,眾人自從認識葉燁以來,從未見過他這種陰森狂怒又壓抑到了極致的表情,一時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慰。
百里歌林見他騰飛而去,搖頭低聲道:“我們剛認識葉燁的時候,他就是這種臉,只有姐能制住他。走吧,黎非,等下別叫葉燁衝上去,你幫忙壓制他一下。”
她將百里唱月的頭髮拴在蜻蜓妖上,它立即振翅往前飛去,再抽出符紙,霎時間那群密密麻麻綠色的小妖怪似濃霧般傾瀉而出,罩在了每個人身上,靈氣波動瞬間被遮蔽,比隱匿法實用多了。
黎非心中一直在暗暗著急,她清楚地記得當時被秦揚靈所迫時,樂采苓的慘狀。樂采苓至今都殘留了極深的陰影,見到男弟子,哪怕比她小的,她都會躲避。黎非簡直不敢想象唱月落在秦揚靈手裡會遭遇什麼,這個人以前可能還仗著身份來點甜言蜜語軟磨硬泡,被雷修遠當眾用癢癢術打敗,又被正虛長老領出無月延迴避雷修遠。遭到如此大的屈辱,他必定扭曲異常,指不定要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來。
無論多麼嚴重的外傷內傷最終都能夠治癒,唯有心理上的創傷會纏綿很久。大家已經個個擔憂焦急了,她不願再把這件事說出來叫他們更著急,只有來來回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