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你們去找個大盆來。另外多燒熱水,我要這大盆裡的水一直是熱的。去吧!”
兩個親兵在盛夏之際站在房門口,只覺絲絲清涼從門縫襲到身上,真比喝了涼冰的冷飲還要舒服,然而在屋中只站了一會,渾身便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想打噴嚏;好象屋裡屋外是兩個季節。
“遵命!”聽到客玉涵的吩咐,兩個人如奉綸言,迫不急待地跑了出去。
雲忌弱見有人代替了自己的工作,她左瞧右看,只覺已是無事可做,心頭一鬆,彷彿身體已被抽去了骨頭,再也支援不住,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癱到了地上。
“姐姐!”客玉涵一聲驚叫,跑過去把雲忌弱抱在了懷裡。只覺雲忌弱鼻息微弱,急促非常,用手摸摸她的額頭,熱得燙手。
“來人那,快去請大夫,忌弱姐姐昏倒了。”客玉涵發一聲喊,抱著雲忌弱衝出門去,屋裡實在太冷了,雲忌弱在這裡面多呆一會兒,病情便會加重一分,“記住,盆裡的水必須一直是熱的。”客玉涵臨出屋門之前,又吩咐了一句。
第十章 故縱
龐振鳴看著達瓦蓮娜風擺楊擺般穿門而去,並沒有發話阻攔,只是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無語。達瓦蓮娜是“老闆”已經結縭的夫人,他當然是知道的,而且連達瓦蓮娜與“老闆”在夫妻名份上名存實亡他也是清清楚楚。正因為如此,他既不敢說出他的真實身份,以免達瓦蓮娜對“老闆”心懷不憤之下,將秘密洩露出去;更不敢對達瓦蓮娜無禮,怎麼說她在名義上也算他的主子,他怎敢造次。
“隨她去吧。”龐振鳴暗暗道,“你們幾個給我死死盯著她,記住,要偷偷跟著她,不要讓她發現。還有你們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就是你們自己的命不要,也不能讓別人傷害她一分一毫。”龐振鳴沉聲吩咐手下的四個弟子。
“謹遵掌門令諭!”幾個弟子雙手抱拳施禮,急急而去。
“老么,出來吧。”隨著龐振鳴的話聲,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從大廳屏風後面轉出,恭恭敬敬施完禮後,肅立在龐振鳴的下首。
“方才你說有事情要稟告,現在你可以詳詳細細地講出來了。”
“是!掌門。”老么拱拱手,“向陽府傳來訊息,有人在打聽薛昊的底細,薛昊是朝庭的將軍,眼下正紅得發紫,這些人打聽他的身家背影有何用意?弟子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所以特意向您稟告,請您定奪。”
“是有些奇怪。”龐振鳴心中一震,臉上卻是不帶出任何表情。薛昊是他的兄弟,他的底細他自是一清二楚,只是後來薛昊在軍隊中越混越好,官越當越大,兩人才漸漸疏遠。雖然他對薛昊不遵守以前的約定,不投向凌雲飛感到氣憤,然而站在薛昊的立場上看,他也不能說薛昊有什麼不對。畢竟往高處走是人之常情,既然凌雲飛短時間內不可能給薛昊更好的位置,薛昊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那也情有可原;當然更不能說薛昊是忘恩負義。所以不論如何,兄弟之情是不會隨著立場的不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的。並且隨著形勢的變化,薛昊很有可能成為插入敵人心臟的一柄利劍,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和別人說起,通知向陽府的人,讓他們對那些人嚴密監視,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薛昊吩咐道。
“是!”
看著老么退出去,龐振鳴陷入了沉思。
“還是親自去一趟天坑,和詩人商量商量。”
天坑。
梅念臣聽到龐振鳴所言,神情一振,雙目鬥張,兩道奇亮的光芒射向龐振鳴。
“振鳴,你能確定這個訊息沒有問題嗎?”
“您就放心吧,這訊息絕對準確。”龐振鳴見梅念臣如此緊張,心中登時也是一緊。
“事不遲疑,看來還要勞振鳴你再跑一趟龍江府了。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訊息通知薛昊。薛昊得知這個訊息後,有什麼打算,你也必須儘快通知中州的凌雲飛,由他定奪。”
“沒必要如此吧?把那些細作全”龐振鳴手掌斜斬,頗為不以為然。
“你能保證把他們全找出來,一個也不露網嗎?再說了,你把他們全殺了,難道人家不會再派人去。為萬全起見,你親自跑一趟才是上策。”
“好吧!我這就動身。”龐振鳴想想梅念臣說的確實有道理,也就不再堅持,點點頭。
龐振鳴剛走,又有人急急走了進來。看到來人臉色慘白,驚慌失措的模樣,梅念臣心頭一沉,隱隱有一種不祥之感。
“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