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天藍色的衣服很是顯眼。
“喲!這位大爺,你好凶啊!小爺我生來膽小,好害怕呀!”年輕人姍姍站起,神情飛動,眼中卻全是嘲諷之意。
場中響起一片鬨笑。
那大漢臉上掛不住了,眼睛一瞪,狠狠道:“媽的,給臉不要臉,竟敢拿你家大爺取笑,大爺定要你後悔來此世間一遭。都給老子讓開!”大漢大吼一聲,將前面的桌子推倒。
前面人的躲避不及,發出幾聲慘叫。但見到那大漢的兇像,誰敢找不自在。想到一場風波就在眼前,眾人紛紛起身,奪路而逃,場中亂成了一團。
“這個李飛怎麼沒有一點長進,把手下人都帶成惡霸了。”凌雲飛搖搖頭。他是雲鵬的副手,當有權力管教李飛,但李飛身份特殊,平日皮裡陽秋,向來不把他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領放在眼裡,他也無可奈何。此時形勢微妙,他自是更不方便出面了。
桌子一張張倒地,椅子被踢得四處亂飛,大漢直直行到了年輕人面前。凌雲飛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疑道:“爬在桌上的藍衣人怎麼不見了?沒見他動啊。”目光一掃,卻見那個藍衣人不知何時,已到了年輕人前面,保持著同一姿勢,伏桌如舊。
“好快的動作!”凌雲飛暗暗讚許。
“小子,你現在爬到地上,給大爺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再從大爺的襠中鑽過去,大爺就放你一馬,怎麼樣?”大漢獰笑著,拳頭在年輕人眼前晃動。
年輕人本來還在嘻嘻地笑著,聞聽大漢之言,眼中寒光閃動,冷冷說道:“蠢驢,你想摞蹶子,也得找對地方。今日你必須要為你的話付出的代價。”
“這漢子要倒楣了。”凌雲飛心念未已,那個年輕人身形一閃,左拳虛虛一晃,右拳實實地擊在了大漢的腮幫子上。
受到突然的重擊,大漢粗壯的身子晃了幾下,竟然又站住了。哇的一聲,連血帶牙吐了出來,向年輕人噴去。年輕人腳尖一挑,桌子飛起,擋在了他的面前。
大漢一擊落空,用手一拭嘴角,半邊臉頓成一片血汙,配合著他擇人慾噬惡狼一般的眼神,還真有幾分厲鬼的模樣,大有一種兇厲之氣。他使勁晃了晃碩大的腦袋,似乎是想讓自己清醒些。待得他腦袋恢復靜止,一聲狂吼,叫道:“小子,給大爺拿命來!”他牙齒掉了不少,發出的語音失去了牙齒的阻擋,茲茲茲地順著嘴巴溜了出來,怪怪的,聽起來頗為費力。
眼見大漢雙腿連環掃出,帶著忽忽地風聲,竟很有幾分氣勢,凌雲飛不由替年輕人擔了一份心。
那年輕人單手伸出,抓住了他身前那張桌子的腿,一掄,桌子與人腿撞到了一處。
隨著啪啪兩聲,大漢邊哇哇叫喚,邊向後連退數步,退勢未盡,他一條左腿左右晃了幾下,一軟,單腿緩緩跪到地上。
凌雲飛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在腿桌相碰之時,那年輕人手鬆,人退,速度竟顯得甚是輕盈飄逸,如一隻大鳥般。只看他後退這一式,分明已是名家身手,不知與李飛相比如何?這時凌雲飛心中起了一種罕見的惡作劇的念頭,他想看到有外人能將李飛這個“自家人”羞辱一番,至於事情鬧大後,被人看到他身在現場,卻對“自家人”袖手旁觀,引起非議和猜疑,他倒沒有想到。
年輕人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嘴角一撇,輕篾道:“就這兩下子,也敢在中州咋咋呼呼,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
“你”,大漢用手揉了揉了腿,往上一蹦,然而似乎好象剛才年輕人在腿桌相碰時,做了什麼手腳,大漢在年輕人連著三聲“倒!倒!倒!”的叫聲中,撲通一聲,連著那條還能支撐的右腿,跪到地上。那漢子受此奇辱,目眥欲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才全身一齊軟倒。
“好功夫!好功夫!”單調的拍手聲,在李飛掛著淡淡笑容的神情下,顯得不太協調。
“喲!能得雲鵬得意弟子誇獎,小子我真是受寵若驚,三生有幸。”年輕人咪著眼睛,笑得好象甚是開心,但他的語氣卻似乎又是充滿著微微的不屑,竟彷彿連雲鵬都沒有放在他的眼裡。
凌雲飛愣住了。
要知中州現在可是雲鵬一手遮天,這年輕人居然敢出言不遜,那隻能有兩種解釋——不是他狂妄無知,便是有所倚仗。依凌雲飛看,恐怕還是後者居多。
“原來是有心人,那李飛可要好好請教請教了。”李飛的周身在瞬間散發出一種凜冽的氣勢。隨著他步步向前,場中彷彿颳起了風,吹得年輕人衣襟飄飛。年輕人見李飛如此氣勢,再也不敢存半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