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最喜歡你。”尚軒的話裡竟然帶上了一絲孩子氣,他故意將我抱緊了些,“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
“尚軒”我勉強撐起腦袋仰望著他的側臉,不知給作何反應。他的話令我欣喜,也令我心憂。
“噓”尚軒低頭看著我,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接著他的唇緩緩地貼上了我的。
只是唇與唇的接觸,卻令我的心激動地好像要從胸口裡跳出來似的。
我低下頭,手緊緊地按在胸口,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心緒平靜下來。
“尚軒,我”我胡亂地開口,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要說話。我不需要你的答覆,我只希望,你知道。”尚軒攬著我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勒得我的手臂有些疼。
“我要說!”
說著,我使勁地從他懷裡掙了出來,跪坐在他的面前,視線與他齊平。直直地對上他那雙閃爍的翡翠眼眸,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出雙臂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抱在懷裡。
“尚軒,我也喜歡你。”我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著。
因為抱著他,所以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只知道,他又一次很用力地抱緊了我。
“嫿琤,你覺得這天池瑞極太過單調?”尚軒閒適地捋著我的頭髮。
我在他的懷裡動了動,懶懶地睜開眼睛,瞥了眼那一池澄潭,接著輕輕地應了聲。天池瑞極,美則美已,但是隻是這一池清水,顯得單調了些。
只聽見尚軒輕笑了一聲,接著他撩撥開我耳邊的碎髮,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你現在再看看呢!”他呵出的氣緩緩地噴在我的耳邊上,讓我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
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我從他的懷裡探出腦袋,朝著天池瑞極望了望。只是一眼,便讓我再也挪不開視線了。
我看見了什麼?
盪漾著白色薄霧的池面上,開出了朵朵青白分明的花朵。那些花像是散落了一池的珍珠,盛開在水面上,香遠益清,亭亭淨植。
那些花兒隨著風瑟瑟地顫抖著,像極了一個飄渺的夢。
我從尚軒的懷裡站了起來,急急地走上水面,小心而好奇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花瓣。青白的花瓣,襯著寬大油綠的葉片,就像是一位溫柔嫻靜的女子。
“這是什麼花?”我望著尚軒開口問道。
“青蓮。”尚軒也走到池面上,在我的身邊坐下。
“青蓮?”我隨著他默唸著花兒的名字,嘴角爬上了一抹笑意。
“青蓮,就是情斂。”尚軒鬆鬆地將我攬住,靠在我耳邊耳語著,“以後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青蓮。那麼,無論你走到什麼地方,只要看見這花,就會記得我對你的情。無論滄海桑田,我的對你情永遠斂在這花心之中,永世不改。”
聽了他的話,我的心裡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喜悅,只是眼眶又莫名其妙地燙了起來。我抬起頭仰望著他,水汽迅速地迷濛了我的眼睛。
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像是一幕簾墜,將我和尚軒同這個世界阻隔開來。細細的雨滴進池中,打著花上都是細潤無聲。
在這個一切都靡靡霏霏看不真切的世界裡,他吻了我。
唇齒的糾纏彷彿帶著桓古的約定。
眼波微轉,細雨裡,好像有一個人影立於池畔,懷裡抱著一根杖子。
昊玥!?
那一刻,我突然很慌張,心裡更是五味陳雜。慌亂地將尚軒推開,沒敢去看他的眼睛,而一晃神池邊也沒了人影。
其實,我的心裡住著兩個人
尚軒、昊玥,我該如何割捨?
哪一個都是我心頭的痛
滄海桑田,轉眼千萬年過去了。本來參天茂密、果實繁茂的傾情樹變得枝葉凋零,原本香甜的果實此刻變得惡臭無比。
這個世界變了。
輪迴裡,有一個黑洞變得越來越大,大到需要我們七神獻身才可以彌補。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沉默著,日子仍是一天一天地過著,直到有一日,終年流淌的天池瑞極竟然是天寒地凍,變成了一池冰川。伏在那寒冰之上,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的來日已經不多了。
身下是寒冷的冰,我卻緩緩在伏身下去。心裡有一塊地方,比這寒冰更加凍人。
記得尚軒說過,我們七神是這個世界上最永恆的存在,沒有想到有一日,我們也會死去
“你在做什麼?”一個低沉卻又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