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依言在附近一方大石上坐了下來。
劉媒婆呷呷笑道:“行了,他‘脈宗’、‘幽囚’、‘血陰’三處穴道已中了我的迷魂針,現在可以問問他的主人是誰了?”
綠袍老者忽然站起身來,說道:“誰說老朽三處穴道中了針?”
他這一站起,只見從他綠袍胸腹間,緩緩鑽出三支比繡花針還細的鋼針,一點一點的長了出來。
好像是從他身上把針推了出來一般,話聲剛剛說完,三支三寸長的鋼針,已經全露出來了。
綠袍老者繼續道:“至於你們要問我的主人是誰?去了不就知道了嗎?你們瞧,老朽不是連馬車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嗎?”
縫窮婆、劉媒婆驚然一驚,急忙後退了兩步,兩人並肩站定,暗自運功戒備。
綠袍老者也沒理會她們,只是撮口發出一聲哨聲。
接著只聽蹄聲得得,車輪轆轆,果見一匹黃驃馬馱著一輛篷車,迅快的賓士過來,一直來到綠袍老者身邊,才行停住。
綠袍老者拍拍馬頰,含笑道:
“累你久等了,咱們就可以上路了。”回身朝縫窮婆、劉媒婆兩人笑了笑,招呼道:
“二位大嫂可以上車了。”
他好像兩人一定會上車的一般。
縫窮婆、劉媒婆都是從小姑娘就闖蕩江湖,幾十年來,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但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真還是第一次遇上!
尤其這位綠袍老者不怕劇毒,不懼“攝心術”,迷魂針打中穴道,還會自動從體內鑽出來,豈不使人感到莫測高深?
現在兩人心知今天遇上了扎手人物,就在綠袍老者向她們招手之際,兩人不約而同剛的一聲,亮出兵刃來。
縫窮婆從竹籃中取出來的是一柄兩尺的金鉸剪,雙手一分,金鉸剪變成了兩把金刀。
劉媒婆從身邊取出來的是一支尺許長的魚腸劍。
縫窮婆冷聲道:“老頭,看來你果然有點門道,但咱們兩個老婆子也不是好惹的。”
綠袍老者朝她們笑了笑道:“二位大嫂何必動刀子?
老朽是奉命來請你們的,動刀動劍多不夠意思?”
口中說著,人影一晃,快得如同魅影,一下就閃到兩人中間。
縫窮婆、劉媒婆一身武功原也不弱,但她們連人影都沒看清楚,已被人家制住穴道,遑論出手了。
綠袍老者一手一個,抓起兩人,轉身走近馬車,把她們放入車廂,然後躍上前座,伸手一抖韁繩,黃驃馬立即灑開四蹄,拖著篷車,絕塵而去。
李小云飛出車廂,落到地上,眼看南宮靖也跟著飛身落地,這邊就叫了聲:“喂,快跟我來。”
雙足一點,縱身往林中投去。
南宮靖心智被迷,你要他跟著你走,他就一路跟著你走。
李小云因爹再三囑咐,這一路上務必要小心,不可絲毫大意。
她當然也知道江湖上有許多成名高手都在找他,爹這一著乃是調虎離山、金蟬脫殼之計,雖然把所有追蹤他的人都調開了。
但這一路上,爹和二叔、三叔都不在這裡,他又中了人家迷藥,沒人可以商量,好歹都要自己一個人應付,這份擔子,可著實不輕。
李小云平日跳跳蹦蹦的人,這回可十分謹慎,一路穿林而行,只是低頭疾走,連話都不敢多說,怕被人家聽到了。
穿出樹林,已是王山山後,這時也差不多是馬車抵達前山,謝東山和暴本仁交手的同時。
出了樹林,李小云心裡更覺緊張起來,走在樹林子裡,還沒人看到,出了樹林,現在是大白天,一旦遇上了人,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了。
差幸王山是荒僻的山野,山前有一條大路,多少還有車馬經過,山後只有樵徑,根本很少有人跡。
李小云依照爹說的路徑,遁著小路往南,心頭只希望早些趕到八公山,是以腳下絲毫沒停,一路提氣奔行。
回頭看去,南宮靖不徐不疾的跟在自己身後,任憑自己奔行得,多快,他都沒有落後半步。
如果自己沒和他說話,他也不會和自己主動的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自己身後。
李小云心頭不禁升起一絲憐惜,暗自忖道:這次只要劉轉背給他易了容,沒有人認得出他是誰了,爹就可以找人解去他的迷藥了。
中午時分,已經趕到八公山下。
李小云依著爹口述的路徑,找到一條小溪,他們涉水而過,就沿著小溪行走,約莫走了一里多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