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布蘭妮茫然無助的樣子,唐納心都在滴血,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尼古拉斯猛地跳了過來,抓住唐納的手腕向後一擰,同時膝蓋撞在唐納的腿上。
唐納猝不及防,被尼古拉斯按在地上,手槍也被搶了過去。
「伊莎貝爾,我們把武器扔了,好好談談吧。」
尼古拉斯冷靜的說著,先把自己的短刀遠遠扔掉。
看到伊莎貝爾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尼古拉斯拿著手槍的手臂平伸,鬆手,手槍翻滾著落下。
伊莎貝爾的刀鋒離開了布蘭妮的身體。
手槍還沒有落地,尼古拉斯右腳彈起,凌空踢在手槍上,手腕一翻一抖,重新將手槍握在手上。
槍聲乾淨俐落的響了,伊莎貝爾的短刀被子彈打上了半空,飛過甲板邊緣的護欄,落進了大海。
沒有任何停頓,槍聲還在眾人耳邊迴盪,尼古拉斯已經如同一隻獵豹般竄了出去,右腿帶著呼嘯掄起,踢向伊莎貝爾和布蘭妮中間。
來不及多想,伊莎貝爾一把將布蘭妮推開,自己借力後退了一步。
尼古拉斯的力量極大,伊莎貝爾甚至覺得,他腿上帶起的波動比剛才子彈的衝擊還要厲害,只是擦過她的鼻子,鼻子已經痛得像是要掉下來般。
一聲巨響,尼古拉斯一腳踢在了甲板護欄上,他的身體恰好隔在了伊莎貝爾和布蘭妮兩人中間。
這時,唐納才剛剛從甲板上爬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鼻子酸,還是因為失去了人質和希望,伊莎貝爾沒有再試圖反抗,而是雙手捂著臉,順著護欄慢慢坐到甲板上,輕聲哭泣起來。
唐納幾步跑到布蘭妮身邊,把女孩拉起,心疼地上看下看,直到發現她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布蘭妮妹妹不要怕,哥哥殺了伊莎貝爾,為你出氣!」
「為什麼要殺伊莎貝爾姐姐呢?」
布蘭妮卻沒有任何驚慌:「我在下面覺得憋悶,姐姐帶我到甲板上透透氣,她剛剛說了一些事情」
「布蘭妮,不要對他說。」
伊莎貝爾帶著哭腔的聲音打斷了布蘭妮:「他要殺我,儘管來殺好了!」
唐納一下子楞住了,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尼古拉斯將腿從護欄上抬起,靠著護欄站好,緊接著,就是久違的那種撕心裂肺的咳嗽。
「紅頭髮」號的大副先生已經傻了,金屬製成的護欄,被剛才尼古拉斯的一腿踢出了一個凹陷。
剛剛要是踢中伊莎貝爾,她的下場比被子彈命中也好不了多少吧?
扯著唐納走開幾步,布蘭妮輕聲說道:「伊莎貝爾姐姐剛剛向我道歉。她說,她來你身邊,是因為受到了風紀司的要脅,如果不答應監視你的命令,她的弟弟就沒命了。」
「她有一個弟弟?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伊莎貝爾姐姐說,她的弟弟在南方集團軍第六軍豪豬重灌步兵師,也是一個罪犯士兵。後來,到了都林時,風紀司南方局想要害我,恰好咱們駐地的重灌士兵叫我出去,她就不過,伊莎貝爾姐姐已經向我道歉了。」
看看一臉真誠的布蘭妮,再看看委頓在地,不停哭泣的伊莎貝爾。
唐納疑竇叢生。
伊莎貝爾受誰的指派來監視自己?
為什麼自己接任風紀司南方局局長一職時,這樣重大的事情皮耶羅卻沒有說明?
伊莎貝爾既然打算害布蘭妮,為什麼不直接殺掉她,或者製造意外?
為什麼她要向布蘭妮說明真相併道歉?
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既然伊莎貝爾說,她已經放棄了傷害布蘭妮的打算,並且主動向布蘭妮說出了真相,為什麼看到唐納和尼古拉斯到來,又要劫持布蘭妮?
一陣旗幟飄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大副抬頭一看,連忙叫道:「唐納先生,不管怎麼樣,你們都要趕快回到船艙當中去,作戰旗已經掛起,我們隨時都有可能和敵人艦隊接觸。」
在沒有機甲的情況下停留在甲板上,戰鬥開打之後,鐵定是死路一條。
唐納嚇了一跳,顧不上思考那些問題,對伊莎貝爾道:「你要是想死,就自己跳到海里去,不想死,就去我的船艙,把事情說清楚,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尼古拉斯也說道:「對,有什麼心事都說出來,唐納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講道理的時候就不是人。」
饒是伊莎貝爾心事重重,也被尼古拉斯的話逗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