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先生,拉菲爾猊下派我來通知您。」一個修士打斷了唐納的感慨。
「他不是沒有時間教誨我嗎?」唐納撇嘴。
「是世俗的事情不管怎樣,您一定不會覺得無聊的。」修士露出神秘的笑容。
轉了幾個彎,穿過深深的巷子,來到了一家位置非常隱蔽的小酒館。
看到火蓮花的護衛們佔據了關鍵的角落,打出安全的訊號,唐納放心地跟著修士走了進去。
因為採光不好,酒館中黑漆漆的,空蕩的前堂沒有老闆和服務生,只有一個男子背對門口坐在角落裡。他的面前擺放著十來個空著的酒瓶,看樣子已經喝了不短的時間。
「來羅馬的時候,我們的車隊在路上發現了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拉菲爾猊下救活了他,並把他帶到了這裡。猊下說,您一定會對他感興趣的。」
對於祭祀們的故弄玄虛,唐納實在是受夠了,罵罵咧咧地說著:「老子家裡那麼多女人都照顧不過來,還會對男人感興趣?」
他走過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讓我看看,誰這麼運氣好,能夠讓聖主祭祀猊下親自」
唐納呆住了。「你是大律師」
男人已經喝得有九分醉意了,茫然地將懷中的酒瓶子衝著唐納舉起來:「我是皇家大律師離婚的生意不要來找我。」
被拉菲爾救下來的醉鬼,赫然是奧匈利亞王國皇家大律師克林頓侯爵。
唐納對他有印象,自然是因為在馬泰爾四世即位的典禮上,正是他在其它皇家律師的監督下,宣讀了先皇的遺囑,確認了新皇的合法地位。
一盆冷水澆下去,在影片新聞上衣冠楚楚的大律師就變成了落湯雞。酒雖然醒了,他卻依然有些神智不清的樣子。
聽他翻來覆去地念叨了半天,儘管經常答非所問,唐納還是聽明白了。
正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逝去的先皇馬泰爾三世在遺囑當中,將皇位傳給了菲真兒公主。只是,只有克林頓律師知道,所謂監督儀式的其它律師,其實只是逼迫他按照某些人的意願來宣讀遺囑而已。
克林頓貴為侯爵,平時也算位高權重的顯赫人物,一旦被時勢衝到風頭浪尖上,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
律師這個職業,是受到神權和法律雙重保護的,享有極高的職業特權。一般來說,遺囑既然已經寫好,不管其它人有什麼意見,都不能偽造或者篡改。可是,面對著如林的攝影機,背後那柄對準後心的利刃,正不停地拷問著克林頓的職業道德底線。
所有的家人都被集中起來,由士兵看管,所有的財產都被掌握這些已經可以保證克林頓不敢違逆。更何況,他們竟然肆無忌憚的在典禮上利刃相脅。
新皇帝的意思很明確,如果馬泰爾三世傳位給鐵托王子或者菲真兒公主,他就不惜一戰,而敢於將這個訊息宣讀出來的克林頓,就是第一個犧牲者。身家性命均懸於他人之手,克林頓只能違反了神和法律賦予他的職業道德
自然,隨之而來的,就是新皇帝陛下的殺人滅口。
只是,唐納等人逃走的時候,在京城製造的混亂超出了人們的預期,也給了克林頓一個逃脫的機會。而且,誰也沒有想到,文職的皇家大律師,居然在軍隊當中也能找到肯捨命保護他的人。
所以,克林頓還是堅持到了法蘭斯邊境。在他乘坐的懸浮車傾覆燃燒的時候,遠方出現了代表最高神權的龐大車隊,所以,追殺他的人只能不甘心地撤離了
雖然早有預料,聽到當事人親口證明,唐納還是覺得心裡緊張地透不過氣來。
朱庇特大神保佑,克林頓遇到的是最擅長神聖痊癒祝福的拉菲爾猊下。全身多處骨折、內臟受到重擊、百分之六十以上面板重度燒傷。這樣重的傷勢,除了聖主祭祀之外,真不知道還有誰能夠將他的小命挽救回來。
隨著唐納的一個命令,一個連計程車兵趕到了偏僻的小酒館,將克林頓護送回駐地。
同時,從輕裝步兵訓練基地開拔了整整一個團的機甲部隊,連同一箇中隊的騎士步兵一起,迎接克林頓。
和菲真兒簡短地交換了一下意見,眾人便達成了共識:「馬泰爾四世已經獲得了中央資料庫的許可權,也得到了各國政府的承認,在火蓮花部隊還沒有做好戰爭的準備之前,克林頓得活著,以及先皇遺囑的真相暫時不能外洩。」
不過,在不遠的將來,當唐納和他的火蓮花做好了準備之後,王國大公爵菲真兒公主殿下起兵奪回皇位的日子總會來到的。
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