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愛之人,你自然是我們的七嫂,不用這麼跟我客氣!喏,我走的匆忙,也沒帶什麼好東西見禮,剛才和光兒在‘禾芳齋’買了幾塊雲片糕,你嚐嚐!”說著從林笑懷裡拿出糕點遞給蘭若,“上次我就沒吃夠,一直惦記的很,那味道真是入口即化,好吃極了!姐姐你吃!”雲心拍拍蘭若的肩膀,豪氣干雲地說,那副小大人般的模樣可愛又可笑。“不過,給我剩一塊”轉著眼珠子又嘿嘿叮囑一句。林笑當時就忍不住笑得把茶噴出來。
大家也笑了。“你還真是大方的很!”麒惠忍不住羞她。“這也好意思拿出來獻寶!”
蘭若卻欣喜地拿起一塊就吃,心知雲心心思單純長於深宮,對宮外的一切都甚是好奇,好不容易出宮一次,惦記的不過是些小點心,雖然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但是在她小小的心中這糕點卻比金銀珠寶更是寶貝難得。於是二女笑嘻嘻地執著手一起吃糕,隨後唧唧咯咯有說有笑,不一會就互相打趣混熟了。林笑等人也都樂呵呵地瞧著。
眾人坐著談了會天,又吃了些酒饌,雲心便吵著唱歌,唱了兩句《寒衣調》又不好意思了,要蘭若替她唱完。蘭若笑吟吟取了琴,卻沒接著雲心的唱,對大家嫣然笑語:“妾身獻醜,就把這‘思凡’送給雲心吧!”
於是笑呵呵地唱道:“只因俺父好看經,俺孃親愛念佛。暮禮朝參,每日裡在佛殿上燒香供佛。生下我來疾病多,因此上把奴家舍入在空門為尼寄活。與人家追薦亡靈,不住口的念彌陀。只聽得鐘聲法號,不住手的擊磬搖鈴,擂鼓吹螺。平白地與那地府陰司做功課。多心經都念過,孔雀經參不破。惟有蓮經七卷最是難學,咱師傅在眠夢裡都教過。念幾聲南無佛,哆呾哆薩嘛訶的般若波羅。念幾聲彌陀,噫!恨一聲媒婆。念幾聲娑婆訶,噯!叫,叫一聲沒奈何。念幾聲哆呾哆,咳!怎知我感嘆還多!佛前燈做不得洞房花燭,香積櫥做不得玳筵東閣。鐘鼓樓做不得望夫臺,草蒲團做不得芙蓉軟褥啊呀天嚇!不由人心熱如火!不由人心熱如火!今日師父師兄都不在庵,不免逃下山去,倘有機緣,亦未可知。有理阿,有理!”
眾人聽到最後,齊齊笑得打跌,趣雲心道:“原來九兒是思凡了!難怪不再拜菩薩讀經了!”
雲心呵呵笑著,絲毫不惱地道:“我就是阿!怎麼樣!?”隨後衝蘭若大笑,“這詞誰寫的阿!真是說到我心裡去了!每日裡讀經真是煩死人了!姐姐你唱得好!我要學!”
大家熱熱鬧鬧樂呵著,忽聽樓下傳來乒乒乓乓的摔打聲,又聽見對罵聲,眾人都好奇地聽著,麒玉趕緊打發了個小廝去打聽樓下出了什麼事,過了會聽見都消停了,小廝回來說樓下是兩位大臣爭奪一個叫“燕娘”的歌 妓,都要那女子伺候,然後吵了起來,兩邊都有一群人,還動了手。最後還是掌櫃的說再鬧下去恐驚擾了樓上的貴客,那兩夥人才悻悻地各自散了。
“是哪兩夥人阿?”
小廝回道不知,就把掌櫃的找上來。掌櫃的來了,回說是簡御使跟王太傅家的孫子樂榕,各自帶著自己的友朋,兩邊起了爭執。林笑等人對視一眼,均想這哪是什麼搶歌姬,根本就是看不順眼藉故找茬。這群大臣一個個真是沒救了。
於是放下這事,又是笑鬧嬉耍不提。
及至到了夜深,快到了宮禁的時間,林笑和雲心不得不走了,大家才意猶未盡地分開,雲心和蘭若已經好的親姐妹一般,這時雲心戀戀不捨地站起來,跟蘭若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還約好了下次有機會雲心還要偷跑出來找蘭若玩兒
麒玉跟蘭若戀戀不捨地執著手又訴了些體己話,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林笑他們下樓。還沒等眾人各自上車,就聽見河面上傳來“撲通”一聲。
“有人落水了!”麒惠眼尖,立刻叫道,然後眾人就忙忙地趕到河邊,礫岩一把拉住林笑等幾個皇子,沉聲道:“殿下們請在岸上待著,屬下們自會下去撈人!”說著對朱明和準提二人下了個命令,二人魚一般躍入河中,水花都沒濺起多少,林笑心道這要是在現世,憑準提朱明二人壓水花的本事準能進國家跳水隊了。正胡思亂想著,朱明已經把那落水的人撈了上來。
“啟稟四位殿下!這人已經死了。”朱明把落水者弄上岸,就開口道。
“啊!”雲心尖叫一聲,一下子把臉鑽進麒玉懷裡,渾身都不住打戰再也不敢看。麒玉趕緊抱著她的肩膀不住撫慰。
“死後拋屍”林笑一看那人渾身僵硬、臉色蠟白,身體挺得直直的,放在平地上腦袋卻向斜上方抬起一個詭異的角度,立刻有了判斷。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