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舒,你出現得晚了。”
十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無幸災樂禍。
傅舒面向牆壁,想起皇帝曾對他說不希望彼此的關係變質,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這話的意味,因為——他的情人都沒好下場!
第四十章
十三講完故事就離開,否則皇帝回來沒見著人就會起疑。屋裡就剩傅舒和寧睿,傅舒眉頭緊皺,心事重重。寧睿唉嘆一聲,伸出手撫平他的眉頭。
傅舒抬眼望他,眼眶驀地溼潤。寧睿溫柔地將他攬入懷中,沒有說一句安慰。
皇帝的作息與平日無異,只是傅舒變了,整日愁眉苦臉,不再沒心沒肺地傻笑,就連偷吃點心的時候都少了。鳳有淮找他家長來問話:“傅舒最近怎麼呢?”
寧睿瞪眼道:“你不會去問他?”
“我問了,他嘆了三口氣就不理我了。”
“他在鬧彆扭呢。”
“嗯?”
“唉,你不愛他就離他遠點,那孩子陷進去了。”
“”
寧睿冷冷一笑:“或許這對你而言是家常便飯的事,可傅舒那小子是頭一次。他對感情認真執著還死心眼,跟你差不多,但比你純情。”
鳳有淮放下奏摺,輕輕摩挲著自己的手,低眉輕笑道:“你要我收了他麼?”
寧睿抿唇咬牙:“你敢!”
“那要我怎麼做?嗯?”
“你當真對他一點都不動心?”
鳳有淮挑了挑長眉,不置可否。
寧睿嘆道:“那就是動心了。”
“傅舒前世是什麼樣的?”
“傻小子一個,從沒有煩惱,大家都很羨慕他的性格。小時候長得白乎乎的,被人罵娘娘腔就把自己曬成黑炭頭,笑起來就剩一口白牙。高中時成績不好,於是閉門苦讀,倒是白回來了點,還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不過開學那天就死了。”
鳳有淮側頭聽著,嘴角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傅舒從前世就很單純,這是他所向往的生活。為什麼會捨不得放開他?因為在他身上他總能找到自己所沒有的東西,那份純淨與光明,就連犯傻都顯得可愛。
“他是大家的開心果,一傻笑大家都會跟著咧嘴。”說到底是他們這群人太冷漠了,十一個骨子裡冷漠薄情的人湊在一起蔓延而開的只有黑暗頹廢的氣息,而開心在裡面是一個另類,他似一縷陽光點亮了這片黑暗的天空。
寧睿越說越捨不得將傅舒送人,尤其是眼前最擅長虛情假意的人。他那麼多情人為何對他死心塌地,糾纏不清,因為他對誰都溫柔,對誰都曖昧,總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錯以為自己在他心中份量很重,錯以為他是愛自己的。其實,這只是他烙印在骨子裡的本能。
傅舒那幾天也沒閒著,找了幾位同行打聽三十七是怎樣的人。
於是得到如下資訊:異類。陰險。傻子。長得人模人樣。陛下很寵他。
三十七的異類在於他有著天賦異稟的武學才能,但更喜歡打扮。陰險在於他喜歡向陛下打小報告,惹得同行很排斥。傻體現於陛下壓根沒理他的報告他還樂此不疲地繼續打報告。長得人模人樣是比較委婉的說法,據目擊證人稱他跟太上皇有一丁點像。陛下很寵他是事實,但僅限於床上。
就是這樣一個人讓皇帝差點動了情?傅舒再次懷疑皇帝的品味。
可十六一下揭開答案:“三十七會迷魂術,陛下對他沒有戒心,竟讓那小子得逞了。”
傅舒的天空一下由陰雲密佈變成陽光燦爛,如同他此時的微笑。
幾乎是鼓足了所有勇氣,傅舒向鳳有淮的情人地位踏出了第一步。
“陛下,我喜歡你請你接受我,好嗎!”
對著鏡子,將這話練習了二十遍還是覺得缺少誠意。傅舒垂頭喪氣。
寧睿已經拿他沒有辦法,出門以奶媽的身份找皇帝老子談判去了。
回來時對傅舒道:“你去表白吧,他已經在等你了。”
傅舒忐忑不安,始料未及寧睿會擅做主張把他逼上斷頭臺,腦袋還在脖子上他就覺得自己死翹翹了。
最後是被寧睿擰著丟到鳳有淮腳下的。
傅舒抱著他的腳牙齒咯咯咯咯直打顫,別說表白,一句正常的話都說不出來。
鳳有淮批完最後一本奏摺後,見傅舒還在打顫,便把他揪到自己懷裡來,扭頭深情望他,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陛陛陛陛”陛了老半天還是無法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