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畢竟,哪個皇帝也不想自己治下的百姓出現這種情況吧?
永璂並沒有發現,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為乾隆的走神找好了理由,如果是在剛剛重生的時候,他一定是以為乾隆又在醞釀什麼對他不利的陰謀了。從這點來說,他和乾隆,還是有一些相像的地方的。
“啊?”乾隆微微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了。
“阿瑪,我們什麼時候能到山東啊?”永璂可不是小燕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能把乾隆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明天吧。”乾隆掃了趴在路邊的災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來人!”
“奴才在!”侍衛首領匆匆打馬上前。
“把帶的乾糧分給他們。”乾隆用下巴指了指路邊的災民,淡淡的開口。
“嗻!”
永璂的眼裡劃過一抹不知名的亮光,雖然他不是一個好阿瑪,但他應該是一個好皇帝吧?
第二天到了山東境內後,災情更是慘不忍睹。一路下來,永璂就看見了十幾個災民倒下後再也沒有爬起來,心裡不禁對方式舟恨得更深了。
乾隆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他們進入山東後已經又走了幾里路了,那麼長的路程,竟然連一座施粥的棚子也沒有,他就不信了,山東,難道就沒有一個富豪之家嗎?還是說,那些富人的良心和方式舟一樣,都被狗吃了?!
“兩位爺!求您救救我們吧!”正走著,一個全身髒兮兮,骨瘦嶙峋的婦人就撲到了馬前,拼命地朝著乾隆和永璂磕頭。
“怎麼回事?”乾隆皺皺眉,拉起永璂翻身下了馬。
“小寶已經幾天沒吃飯了!求兩位爺發發慈悲,救救他吧!”直到這時,乾隆和永璂才發現,這個婦人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大約一兩歲的小娃娃,小娃娃有些呆滯的眨著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絲毫沒有這個年紀的單純靈動,反而顯得沒有一絲生氣。
永璂的心底有一絲隱隱的疼,一看到這個孩子,他就想起了夭折的十三弟,他記得十三弟臨死前的眼神,也是像這個孩子一樣,空洞無神,成熟的可怕。
“這些乾糧和水應該是夠你們吃一些日子的了,你們都拿去吧。”永璂把一袋乾糧遞給那個婦人,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婦人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目光柔和,衣著華貴的孩子,眼裡迸發出強烈的驚喜和感激,抱著孩子鄭重的給永璂磕了三個頭:“這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奴家永生不忘!”
永璂親手扶起他,笑的溫暖如春:“舉手之勞而已。”又親切的摸摸那個孩子的頭。
乾隆看著永璂一直盯著那對母子遠去的背影,眼眸裡劃過一抹深思:“你怎麼對他們那麼好?”
永璂還沉醉在自己的思緒裡,聽到有人問話,下意識的回答:“因為我感覺那個孩子很像永璟皇阿瑪?!”
永璂猛然反應過來。
乾隆緊緊的盯著永璂的雙眼,目光幽深:“那個孩子像永璟?”
永璂的身體一震,有些不自然的垂下頭:“只是眼神有些像而已”
乾隆一語不發的翻身上馬,順手把永璂也抱了上去。
永璟嗎?乾隆注視著前方,隱隱的嘆息出聲,那個他已經記不得容貌的幼子,如果活下來,會不會跟永璂很像呢?
永璟是朕,害了你啊!
見聞
災情嚴重,整個山東再也不復以前欣欣向榮的景象了。 大半的店鋪被迫關閉,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偶爾從街上走過的人,也是衣衫破舊,步履匆匆,對鮮衣怒馬的乾隆一行人,也是視而不見。
乾隆面沉如水,握著韁繩的指尖已經泛白,心裡的悔恨與愧疚越來越重。
十七年前,他向皇阿瑪承諾過,一定要勤於政事,讓大清永享太平。只是,這個承諾,他已經忘記多久了?
皇阿瑪日日夜夜勤於政事,甚至累的吐血,而他每日花在政事上的時間連皇阿瑪的一半都不到;雍正朝時期,貪官汙吏幾乎絕跡,而現在,朝中貪官橫行,他卻不聞不問。這次方式舟做的事,他竟然快四個月了才知道!乾隆很清楚,這並不是方式舟做的隱蔽,而是,他根本沒把山東的災情狀況放在心上!如果他能稍微再關注一些,那是不是,就會少死很多人?
皇阿瑪,兒臣對不起您啊!乾隆深深地嘆了口氣,說不盡的悔恨,道不盡的愧疚,都融合在這一聲深深地嘆息裡。您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對兒臣很失望吧?您沒日沒夜的工作了十三年,把一個繁榮昌盛的大清王朝交給了兒臣,但是,現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