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府衙,又是那個公堂,喬蓁並不陌生,只是上回自己是證人,這回變成被告的親屬。
喬姚氏一身布衣頭髮有幾分凌亂地跪在那兒哭著,大聲地哭訴她的不幸遭遇,什麼十六歲嫁進喬家,侍候公婆盡心盡力,養育前任嫡妻的兒女花費了不少心思,現在老了又被嫡繼子趕出門庭,晚年不保。
姚家的人也在一旁幫腔,什麼嫡繼子奪去喬姚氏的嫁妝還不算,還虐待繼母與其女,正所謂心又狠又黑,說得喬維姐弟一無是處。
周圍聽審案的民眾自是一面倒地譴責喬維姐弟,更是把這件事與喬蕊不檢點的事情混為一談,頓時喬家的家風問題再度被人置疑。
喬蓁身正不怕影子斜地挺直脊樑。
堂上的衛京府尹拍了下驚堂木,現場才安靜下來,他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喬蓁,當即就認出這姑娘可是與冷大祭司認識的,臉上頓時怔了怔,本來收了姚家好處的他是打算偏幫姚氏的,現今看來要從新審議了。
“喬維,你可認罪?”
聽到堂上大人的問話,喬維道:“草民沒罪,如何認得?大人,喬姚氏沒錯是草民的繼母,可是她離家失蹤了有一段時日,草民也有派人去尋,根本就沒有她口中之事,她這是用心不良。草民尚未及冠,一切多是繼母操持,又如何能虐待她?”最後看向喬姚氏,冷冷地斥道:“這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你敢說你們沒有侵吞我的嫁妝?”喬姚氏張牙舞爪地問道,然後又看向上面的大人,“大人,這事我那繼女最是清楚,他們姐弟蛇鼠一窩,都不是好東西,民婦要求傳繼女上堂問話。”
衛京府尹當即應允,喬蓁也得出列走進裡面的公堂之上,剛行了跪拜禮,即把嫁妝一事說清楚,還說家中的祖母等人可以證明。
喬姚氏當即又大哭,直呼自己這些年來的不值,為了他們姐弟苦了自己,到頭來連嫁妝也保不住。
姚家人也跳起來怒罵,“兩個不知感恩的兔崽子,以前都是瞎了眼才信了他們”
須得衛京府尹再度拍了驚堂木,場面再度安靜下來。
錢磊看了眼衛京府尹,看來怕是要花銀子,遂急忙向後堂而去,當初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才會讓喬姚氏反咬一口。
喬老夫人也在這時候趕到,身為婆母,她力證兒媳的話是謊言。
喬姚氏遂又大哭的辯駁,直說喬家虧待了她,現在又這樣對她,是要逼得她沒有活路。
一時間,沒有有力的證據下,喬姚氏佔了上風。
喬蓁看著喬姚氏那不要臉的臉孔,頓時憎惡不已,現在爭得魚死網破,只要贏了官司,喬家為了顧及顏面想休她也不成。
喬老夫人自也想到這點,這時候同樣悔得腸子都青了,當初如果知道放這喬姚氏出祠堂有這後果,她寧可把她關到死。
衛京府尹收到錢磊的暗信,這才大拍驚堂木暫停審案。
這會兒堂上眾人也停下爭論,互看互厭分庭抗禮地站著。
喬蓁臉色正沉著,忽見到墨硯急匆匆過來,遂忙迎上前,“怎麼樣?”
墨硯的臉上一喜,“七姑娘,有大發現。”
主僕二人忙到一旁說起話來,喬蓁越聽臉上的怒火越高漲,兩眼狠瞪著喬姚氏,這繼母的心實在太黑了。
喬姚氏的神色也跟著警惕起來,低聲與自家人商議起來,本來都盤算好了,只要得了錢財,在喬家無人能動她,她才不怕喬蓁姐弟,只是現在看這樣子對方似乎找到了不利於自己的證據。
再度開庭的時候,未待衛京府尹開腔,喬蓁即道:“大人,民女有新的舉證,證明喬姚氏非但一派虛言,還用心不良,意圖行不軌之事。”
“講。”衛京府尹收了錢磊的好處,這官司自然要偏向喬蓁。
喬姚氏立即大叫,“這都是子虛烏有,是他們姐弟想要推脫罪責”
喬蓁看向喬姚氏,厲聲道:“繼母,是不是你與八妹妹一道在維哥兒的藥裡下毒?”
喬姚氏一怔,忙道:“絕無此事,你這是陷害。”
“我有人證物證,容不得你抵賴。”喬蓁道。
這話一出,場面再度譁然,就連喬老夫人也跟著怔住,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喬姚氏會惡毒到這田地,頓時看向喬姚氏的目光有如亂箭穿心。
喬維也狠狠地瞪著喬姚氏,當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他也有幾分接受不了,喬姚氏與喬芽為了家產,居然要置他於死地。
喬姚氏這回面有急色,她怎麼可能想要置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