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身上藏的傷藥,那是出發前軒轅歧給的。他給了我們每人一小瓶防身用的自制特效傷藥,說是前路兇險,以防萬一。還好藏得緊沒弄丟,現在可以派上用途了。
“娥夫人,先不要說話,我給你上藥。”我蹲到她跟前,也沒有徵求她的意見,直接的解開了她的衣服。看到她的傷口,我嚇了一跳。那箭剛好射在胸口的中間,箭早已被拔了出來,但傷口很深,血還在往外流著。傷得這麼厲害,單靠我那點傷藥,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果再不找大夫給她止血治療,看來也會是凶多吉少的了。
樂兒用象是看到救星般的熱切目光看著我,焦急的問:“姐姐,我母親的傷怎樣了?不礙事吧?”
看著他那雙帶著淚光的無邪眼睛,我不忍心告訴他真相,但也不忍心欺騙他,只好硬擠出點笑容,扯開話題說:“你叫樂兒,是不?你把你的母親扶好,我要給她上藥。”
樂兒乖乖的點點頭。
我從裙子上扯下一塊布,把整瓶的傷藥倒在上面,然後捂住娥夫人的傷口。見她皺了皺眉,忍著不吭一聲。
見她現在這副模樣,我心中的正義之火又在瞬間燃起,忍不住氣憤的說:“西平王太過分了!你拼命救了他,他卻可以這麼無情無義的把你扔在這裡!這算什麼跟什麼啊!好歹你也是他的夫人,他怎麼可以這樣!”
娥夫人艱難的露出一絲微笑,說:“姑娘別這樣說。這與王無關,這一切都是命。象我這樣一個出身卑微的人,能得到王的寵愛,已經是此生無憾。為了王,就算是要我死,我也心甘情願。”
我實在是不明白古代的女人是怎樣想的。感情的世界裡,本來就不應該有貴賤之分,感情應該是平等的,不應該是一方只有犧牲付出,而另一方只會不勞而獲的索取。
我說:“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憑什麼要你為他死,為他犧牲,而他卻可以無動於衷的不顧你生死!”
娥夫人看了我好一會,才費力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說:“姑娘,你臉上的桃花是王親手畫上去的吧?”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在王的心中,你一定很重要。”
“娥夫人,我”
“不要怪王。”娥夫人輕輕的打斷我的話,“我理解他,他只把王妃帶走,這樣做,一定有他自己非要這樣做不可的理由。王是一個有大志的人,本就應該象一隻展翅翱翔的鷹,無所顧忌的在空中飛翔。愛上他,就要有心理準備,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他的負累,就要親手割斷綁在他身上的線。”
我問:“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就算是要你死,也無所謂?”
娥夫人點了點頭。
我無言。這種沉重的愛,我實在無法理解,也無法給得起的。無論如何,我是無法做到為愛情,連命都可以不要,起碼目前我是這樣想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貪生怕死是正常的。愛情,沒有可以再找一段全新的,但命沒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愛一個人,如果只是圍著他轉,為他改變自己的一切,為他而完全的失去自我,對我來說,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想起一首詩,忘了是誰作的,好象是這樣寫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娥夫人把手移到我幫她捂傷著傷口的手上,費力的說:“姑娘,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想不到在這種環境下她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我該隨便編造一個名字來騙她,還是把“伏桔子”這個身份告訴她?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需要再騙她了吧?
“我叫伏桔子。”
“你就是伏家的小姐?”娥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伏小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吧。”
“我死後,求你好好的照顧王。”
有沒有搞錯,自己都快死了,還在為那個棄她不顧的死男人操心。那個臭男人,就算沒了娥夫人,沒有我,還會有什麼王妃、夫人、成群美女圍著他轉的,根本就用不著其人操心他會沒人照管。
我氣憤的說:“要照顧你自己去照顧。象他那種不顧自己老婆死活的男人,要本姑娘照顧他,做夢去!我現在是恨不得看他一次扁他一次!”
娥夫人驚訝的看著我,好一會才說:“伏姑娘,其實,王是一個很孤單的人,他很需要一個理解他的人,在他身邊陪伴他的。”
就算是孤單,就算是要人理解他,也不能把我推過去給他啊!這兩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