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不明的人來對我說,要把我帶回現代,還為我安排好一個重生的身體,我不相信地看著還在笑得很純真無暇的藍,大聲說:“我還沒有死!我真的還沒有死!我,我不是靈魂,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藍把太陽眼鏡架回臉上,說:“這個能留住你靈魂的法陣,再過三天就會消失,到時候你的靈魂一定要離開。既然你還沒辦法接受到現實的,我三天後再來接你回去吧。”說完,他轉身走出門外。我驚訝地看到他的背後忽然多出一對白色的翅膀,翅膀一展,他便飛上了半空,然後很快地消失了。
白色的翅膀,一雙不含任何雜質的清澈眼眸,如果剛才看到的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覺的話,那這個叫藍的神秘人是不是天使?
我把目光從門外收回來,別過頭看著屋裡的人,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氣氛很沉重。聽了藍所說的話,再看了看現在的情形,我也開始接受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身體的現實。沒有任何人看到我的存在,聽到我說的話,我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嗎?
時間漸漸過去,屋裡的人陸續離開,只剩下伏文旦和伏火龍兩個人。伏文旦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沒有動過分毫,而伏火龍依然站在床邊,象石像一樣立在那裡。他看起來很憔悴,象是幾天沒睡似的,一臉的鬍渣還掛著兩個黑眼圈,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對不起。”他低聲地對著另一個我說,臉上是傷心欲絕的表情,“我當時就在你身邊,但卻沒能及時救你。”
“真是傻瓜,什麼都喜歡往自己的身上扛。打傷我的那個是伏桔子又不是你,自責什麼?”
我坐在床沿抬頭看著他,雖然知道他看不到我,也不會聽到我的聲音,但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的心覺得很不舒服。於是,我不死心地對他說話、安慰他。不過,說了半天后,見伏火龍依然象被狂風暴雨打擊過的禾苗那樣垂頭喪氣,我只有失望地放棄。
只是一個靈魂的我,什麼都做不來,只有無奈地坐到床邊等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天色開始轉暗,一天過去了。我心情沉重地看著門外的黃昏暗色,看著秋華進來點起一點燭光,為這沒有生氣的房間照明。照神秘人藍的說法,我留在這裡的時間只剩下三天,現在,已經過了一天。
看著還固執地站在床邊的伏火龍,我的心情突然煩躁起來。我跳起來大聲地說:“不用在守在這裡了!任你再怎樣守,我還是一樣會死!你走吧!不要在象個傻瓜一樣站在這裡!”
他依然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沒有離開過另一個我半分。
“我說,不要再站在這裡!你就算把自己折磨至死,也不能救回我的!”我生氣地想伸手把他從床邊拉開,但雙手毫無意外地穿過了他的身體。
“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我用盡全力對著伏火龍大聲地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連忙抬起頭往我這邊看來,那雙黯然失神的眼眸也在瞬間回覆光彩。
他的雙眼象是看著我,聲音有些激動地問:“無雙,是你嗎?”
他可以感覺到我的存在?還是看到了我?
我驚訝地看著他,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情緒激動地說:“是我!我一直在這裡!”
生怕他看不清楚,我特意走到他的跟前,強顏歡笑著。他把手往我這邊伸來,手穿過了我的身體,伸向了另一個方向。我的笑容頓時黯然下來,原來,他並沒有看到我。
他苦笑了一下,喃喃地說:“被牽魂陣法強行留著的靈魂,是不會有知覺的,你又怎會和我說話?”說完,他把手收回去,神色再次黯然下來。
我想大聲對他喊:我是有知覺的,你沒聽錯,我是在和你說話。但是,我喊不出來。不忍心再看伏火龍那張帶著內疚和自責的臉,我縮到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望著窗外的燦爛的星光和那一彎不是那麼光亮的下弦月發呆,滿心的傷感。
現在弄成這樣,我是非走不可了嗎?無奈地一笑,以前我不是很想回去現代的嗎?為了能回去,還以救妖的名義找雷劈自己。終於,可以回去了,回去就撞上戶好人家,富商啊,還是“獨生女”,光這樣聽著,就能想象到那是一個多麼風光和不缺錢的身份。用這麼一個身份重生,不管那位將被我借屍還魂的富家小姐長成怎樣,就算是殘廢的也好,我以後的日子應該會過得比以前風光的。
有這樣的好事給我遇上,可算是因禍得福?是不是應該感謝上天待我這麼的不薄,然後歡歡喜喜地離開這個我本不該來的地方?可是,此刻的我完全高興不起來,只有一種強烈的不捨。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