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輪碾在青石磚上發出隆隆的聲音,沉悶的敲擊著人們的耳膜。他們轉入亭子那頭後,一個人影緩緩的走出,沒錯那個人便是睡不著覺出來晃悠的水心。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幃。
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
那幅赤子佳人圖總是徘徊在腦海揮之不去,暗恨自己沒用,被這等俗事牽絆。靠在亭子的支柱上,看著院子裡的那些植物,在月光下只留一片黑影,分不清顏色,分不清形狀。
漆黑的夜吞噬了喧囂的色彩,
只留下世界黑白的底片,
輾轉難眠,
聽到窗外的氣流在互述衷腸
披衫而起,傾聽。
本以為知道了夜的秘密,
其實,那一點點的窺探並不比一隻貓頭鷹更多。
“哎”站起身離開,只是一個形色匆匆的下人,忽然撞了過來同時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夠了”喝止住這個下人的誠惶誠恐,水心最終向無痕的那個院落裡走去。
可是入目的是一片黑暗和死寂,呆呆的注視著那個安靜的屋子,攥緊了手掌。
“水心姑娘,夜深了,請您回去休息吧。”水心此時的感覺用一個詞來概括就是“驚悚”,僵直的轉過身子,黑暗中那個老奴依舊彎著身子,花白的頭髮和鬍鬚,與夜色共舞。要不是自己在來這裡的時候見過他,非得嚇得魂飛魄散不可。
吞了口唾沫,好半天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知道了。”
“老奴告退。”那個人影默默的轉身告退,徒留水心一人呆立在那兒,一抬步居然連肌肉都緊繃著。
那個老人家功夫如此了得,居然近了自己的身,都沒有發現。輕咬了一下舌尖,刺痛傳來,水心抬起手背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踏著夜色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他的身影小時候,夜色中一具屍體被拖著穿過了牆角,從後門出去,留下一道血痕但是很快就被人擺放上了花束,掩去那抹妖冶。
水心回到屋裡,輕掩上房門。靠著門框滑落,坐在地上抱著膝任由那滿頭的青絲,在背上散開。
曾幾何時,為那一絲疏離吸引。
曾幾何時,為那一縷柔情悸動。
曾幾何時,以為那份淡然對自己不同。
終究,不過是一隻螢火蟲。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