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一眨眼,“這是南宮羽三的書,您問我?我怎麼知道?”
上官興祿笑容深幽,“你是他的徒弟嘛!我不問你,問誰?”
莫蘭一吐氣,說叨,“我現在身在皇宮,和師父見面的次數,是零。”
“好吧好吧!不催你了。”上官興祿看著莫蘭沏茶,越看,笑容越深,“北城盧家莊的盧大少,和你什麼關係?”
莫蘭倒茶的手,輕輕一頓,眨眼,“點頭之交。”
“哦?是嗎?”上官興祿端起一杯茶水,細細品味,“知不知道自從盧少來了皇宮以後,這沏茶的手法,昌興得不得了,就連我四哥,他也偶爾會擺弄著玩上一兩回。”
“哦。是嘛。”莫蘭輕鬆回了句。
上官興祿輕飄飄一句,“上次為你作保,給了你機會,讓你把宮外的樂器運了進來,可是赤壁之戰,從始至終沒看見樂器的出現。”
“不是因為被燒燬了嘛!”莫蘭解釋道。
上官興祿微笑,“那把鋼琴,只是燒燬了些油漆,陸元已經叫人重新刷了漆。那鋼琴架,我已經叫人抬過來了,就在你苑外轉角處!莫丫頭,你答應過要演奏給我聽的。我現在心情好,你就彈一首給我聽聽,如何?”
“呃——”這下子,莫蘭啞了嗓門,無話可說了。
上官興祿揚聲大笑,笑完,又咳了好一陣,“咳咳!哈哈——你這丫頭,真的是太精明瞭!咳咳——你老實承認,你的那架鋼琴,是不是隻是個空殼子?”
上官興祿何等精明,在不知道十七弟愛人姓甚名誰的前提下,一見到她就知道是她。在她和盧茗沒有任何私交的傳言下,只是看見她沏茶的手法就猜到,她和盧茗有來往。
莫蘭一吐氣,老實承認了,“對!那鋼琴只是個空殼子,內部零件都還在宮外,沒有運回來。”
“八千多個零部件,你不捨得會被燒燬吧!”
“當然。”莫蘭點頭應道,“原本就計劃好了,勾引那些賊人對樂器下手,我只要保護我的戲子們的生命安危就好!所以小提琴,是真的,鋼琴,是假的。”小提琴容易製作,鋼琴難做,所以鋼琴她只帶了個空殼子過來。
上官興祿笑說,“你這傻丫頭的鬼心思,真是太厲害了。只不過,你要知道一件事,我既然能猜到你的心思,我四哥也能猜到!十六個兄弟裡,除了我這個沒用的九弟之外,就只剩下十七弟,活得尚且安逸。”
莫蘭眨眼,“其他的呢?其他幾位王爺呢?”
“有的,襁褓中就被人掐死了,有的,七八歲就被人謀害死了,有的,在即將太子登基前夕,被冠上謀反的罪名,壓入了大牢!我還活著,是因為我從小體弱多病,十七弟還活著,是因為我再也無法忍受兄弟相殘的日子。所以!”
“所以?”莫蘭歪著腦門,想著,上官興祿後面的這句話,就是他來這裡找她的最終目的了吧?
上官興祿用力深呼氣,忍著咳意,說道,“我害怕自己再次暴斃!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再也無法睜開雙眸。”
“嗯?”什麼意思?上官興祿不像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啊!
上官興祿一把抓住莫蘭的手背,說道,“我死了,不要緊!可我死了之後,恐怕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牽制住我十七弟了!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想求你一件事!倘若我死了,你幫我勸阻他,叫他不要殺了四哥,叫他不要為他孃親報仇!叫他千萬,千萬不要挑起兩國戰爭!他的愁苦,他可以忍下,百姓們的日子,絕對不能糟蹋。”
聽著上官興祿的話,莫蘭心頭又是狠狠一動容。能有這般仙風傲骨背影的男子,他的心,究竟有多麼清明,是不需要解釋的了。
這樣的男人,果真是她心頭絕頂男二人選啊!真心叫她心癢難耐到死!這樣的男人,生在古代,就是個浪費。
莫蘭一吐氣,輕聲一句,“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上官興祿微微一愣,這丫頭竟然連一絲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否決了他的懇求,“為什麼?”
莫蘭輕聲回道,“因為我不認為,當今皇上能夠為百姓創造最優渥的生活環境!”
“四哥他雖然對兄弟殘忍,可他不能算是個昏君,他治理國家,條條有道,心繫百姓,可以說是個明君。他為了能夠為百姓謀福,做了一些不得已的骯髒事,我能體諒。難道莫丫頭你就不能體諒我四哥一下嗎?”
莫蘭笑了,“他做的那些骯髒事,不關我的事!體不體諒,你不需要來跟我求證。我不承認他是個明君,其實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