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汗,然後她就會抬起頭來,手上一邊在寫字,一邊時不時對他道:“師長,慢些!慢些!我來不及記!”有時候他會故意為難她,說得更快,她就會埋頭疾書,常常一個還未記完又轉到下一個去了,便只在匆忙間留下幾個關鍵詞,之後再來慢慢填補留白。一堂課下來,她一放下筆就會不停揉手腕,眼睛卻還落在紙上,秀眉微蹙,聚精會神地回憶之前的內容,為之後的整理做準備。
直到他某次突然想起看看她授課結束後都做些什麼,這才發現,一天的課程結束後,她手腕酸得連執箸的力氣都沒有,吃飯都要侍女協助才能完成,為了繼續第二天的學習和各種練習,竟然一邊吃飯一邊敷藥,一吃完飯,就立刻投身書房,站著背起了醫書。他聽到外頭的侍女們議論,七娘子小小年紀實在太辛苦了,每天都要看書寫字到三更天,第二天又起得那麼早,坐著梳頭時都會打盹睡著。當時看著窗上那單薄卻挺直的身影,他突然就有些不忍,這才與她協商著改進了答疑方式。
如今,她的字已經寫得又快又好,甚至稱得上有幾分雋逸風骨了。他看不到她的過去未來,因為決定要觀察這個凡女,便親去建康對她的過去做了探查。得知她從前右手作畫寫字都是極佳的,只是後來被嫡母責罰廢了右手,到江州來之前,才開始練習使用左手。如今不過三年多時間,竟然已經能達到和右手相當的水平了。他在來江州的路途中看到過許多人因為殘疾而從此頹廢墮落的,但這小女,貧困,殘疾,中毒,卻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