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2 / 4)

化開,溼潤的水汽從微波湖面盪漾在臉上格外舒爽。因著天氣好,容蕭這幾日時不時便會坐在湖心小亭消磨時光,迎春已經展出鵝黃花瓣,細軟仿若含羞,親自摘取數枝,在亭中修剪插瓶。

常德垂手立在亭中,簡略稟告早朝諸事,直講到果毅公當朝怒摔笏板一節,坐在軟鼓墩上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貴妃娘娘發笑,常德講得愈發細緻,幾乎朝堂中眾人神色就在眼前。

剪掉斜出的枝杈,容蕭笑問道:“皇上呢,還在太和殿議政?”

“是,皇上招了林大人與禮親王。還額外將通政司的穆經歷也叫了來,說一道用早膳。”常德回答得很是謹慎,又道,“宣武將軍下朝便回府了,只有果毅公一個人去壽康宮為太后請安。”

容蕭微微一笑,纖長十指挑揀著將要盛開的含苞花枝,對流光道:“既然果毅公去壽康宮敘舊了,咱們也不打擾,下午再去請安也是一樣。去,將那尊紫砂海紋花樽拿來。”

迎春經過修剪愈發淡雅明秀。神韻優美。一一插在紫砂花樽中。容蕭打量了一番,對立在亭中的常德笑道,“煩你一趟,議事後。將這花樽放到太和殿暖閣,皇上事務忙,讓他在案中也能賞一番春景。”

“是。”常德應聲捧過花樽,又笑道,“照奴才說,娘娘留在清寧宮便得了,左右皇上都會過來。”

“各是一份心意,倒叫你說成多餘。”容蕭並不惱,只笑道。“去吧,再多說本宮可不打賞。”

常德嘿嘿笑兩聲,又說了兩句討巧話,方一路去了。

將桌上枝葉收攏好,流光將棋秤移來。“娘娘,淑仁宮那邊來信。德嬪聽聞果毅公來,許是避嫌,也沒去壽康宮請安。”

“恩。”容蕭飲了淺啄一口花茶,慢條斯理翻開棋譜,淡淡道,“宣武將軍似乎有時日沒去瞧德嬪了。”

“究竟是外臣,哪有一個勁兒往後。宮跑的道理。”流光笑道;“畢竟不是親兄妹,能有多掛念呢。”

略一沉吟,容蕭放下一顆黑耀棋子,吩咐道:“待會兒叫劉平過來。”

“是。”流光福身應了,微壓了聲音,“娘娘,德嬪有兩三日沒來了。不過除了給太后請安,也不見她去旁的地方。”

“手燙傷了,她一向仔細,總要塗藥養上幾日。”容蕭微笑,耳邊翡翠滴墜在春日下圓潤欲落,“天氣難得好,正適合逛園子去。”

夜幕再次緩緩降臨在整個皇城,掌燈的宮人將殿中的燭火一盞盞點亮,皇帝坐在南窗下,將手中信封遞到容蕭手中,“你看看。”

信上火漆是容蕭從未見過的樣式,她不禁疑惑,並沒伸手接過。

燈光映照著清俊的面容,他笑道:“這是你父親與朕專用的火漆。”

心中親情的弦被輕輕撥動,容蕭伸手接過,在皇帝的目光下開啟,目光觸及信上的內容,卻越看越心驚,只覺得手薄薄兩張信紙邊角脆得發澀。

皇帝的手緩緩撫上來,令她冰涼的手背漸漸回溫,淺笑道:“這回你知道了,我為何叫容相去,為何不讓他回來。”見她不說話,他又笑道,“你放心,開戰之前,容相會回來。”

“多加挾制,也未嘗不可。”容蕭雙眉微攏。

他輕嘆一聲,復興味而笑:“說實話,朕也沒想到呼烈如此隱忍,以致大意。挾制的確是個法子,但也只能拖延,想要根除,早晚要有個了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草色煙光殘照裡

午後日光正好,融融催人慾睡,容蕭闔眼斜靠在綵鳳牡丹團刻檀木長椅上,只穿了一襲秋香色羽緞對襟長褂,青絲半散,綰起的小髻用幾根草頭蟲鑲珠銀簪做飾,隨意閒散。錦宜靠坐在橫下腳踏,正捧了卷《瓶花譜》念給她聽,剛讀過‘品瓶’一節,聽貴妃呼吸逐漸均勻,錦宜聲音次第減了下去,又從立在一邊的侍人手中接過薄毯為她蓋好,才帶著宮人退到外室。

一覺睡得香甜,醒來也不知天光幾許,流光帶著宮人進殿添炭,見她醒了,笑道:“時候還早著呢,娘娘大可再睡會子。”

隨意撐頭歪在榻上,容蕭含笑:“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越發憊懶了。”

“春困秋乏,合是好睡的時節。”流光握著包了錦帕把手的紫銅小鉗,輕輕將炭火撥開,夾了幾塊兒小銀絲炭放到琺琅胎小手爐中,蓋好網罩又攏了層棉錦套子,放到容蕭手中,笑道:“皇上這時候還沒來,許是前朝事多呢。想等皇上一道用膳也無妨,待會兒奴婢讓她們端乳羹上來,娘娘先吃了,也不妨礙晚上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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