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動手撕了它,一封一封地寫,一封一封地撕,到後來這幾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你可以放心的是,這三年來我的工作又回覆正軌。
有時我在想你離開對我到底是好是壞,你一離開我的理智和才能就又回覆了,可是我現在就像一臺高智慧的機器,沒有感情,只知道盲目的工作,阿曼達說我病了
腦子生病了,可是我覺得我異常地清醒,我記得我們相處的每時每刻,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記得你最後喚我
兒子。
我真是你的兒子嗎?
我每夜都在痛苦中輾轉反側,卻又不敢去做親子鑑定,我怕!我怕最後的結果會讓我僅存的那一點點幻想的空間都不復存在!
我在心底深深恥笑著自己的懦弱,我只能天天祈禱,祈禱這只是一場玩笑,而你會在隔天的清晨來到我身邊對我說,莫里斯,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可是希望卻一天天落空。
又在下雨了,你說過下大雨是上帝在舉辦葬禮,那這場葬禮是為誰準備的?是我嗎?還是某個陌生人?
雨停了之後,天上會有彩虹。很傻的話,我從來沒有講過,但是我真希望那道彩虹能告訴我你在哪裡,雨停之後,你會出現嗎?
我會等,永遠地等下去,等待下一場雨的來臨,等待下一場彩虹的來臨。
莫里斯
2008年6月1日
一如往常,男人將手中剛寫完的信,一點點地撕成了碎片,它的命運和男人一樣,只能被人拋棄在角落裡,等待著奇蹟的那一天
她一直覺得對不起兒子,從回到英國的那天起,她就在後悔,她的自私到底傷了兒子多深。
這三年來,兒子不再和她通話,她像被所有的人孤立了起來,埃文走了,也許再也不會回來,兒子走了,也許再也不會原諒她。這一切都不是她原先想要的,她只是想要他們分開,只是想要他們分開這麼簡單,可是她沒想到她竟然是將兒子往死裡推,將埃文永遠從身邊趕走了,上帝啊!她做了什麼?!
她現在夜夜都夢見那雙和她一模一樣的碧綠色雙眼帶著怨恨望著她,她快精神失常了,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一步步向地獄的入口接近。
上帝啊!她再次想起今早在報紙上看到的兒子的照片,那張照片裡的雙眼麻木而冰冷帶著死者的氣息!
太可怕了。
她痛苦地用雙手蓋住了臉,她怎麼能以為只要分開了兩人就能讓埃文重回自己的身邊,讓兒子重回她所謂的正常的人生,這太可笑了,上帝在嘲弄她,嘲笑著她竟然以為她有能力去影響著那被強大吸引力凝結在一起的兩顆心,她錯了,錯得離譜
上帝冷冷地、毫不寬恕與憐憫地垂視著她。
主啊!
她跪倒在家中的神像前,她錯了!
不過也許她還來得及
中國 杭州市西湖區文三路XX號
說了再見是否就能不再想念
說了抱歉是否就能理解了一切
眼淚代替你親吻我的臉
我的世界忽然冰天白雪
麼指之間還殘留你的昨天
一片一片怎麼聽見完全
七月七日情
忽然下起了大雪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我站在地球邊眼睜睜看著雪
覆蓋你來的那條街
三年了,他來中國三年了,這三年裡他的中文長進不少,偶爾想到聽一聽老歌,卻沒想到會順手抽到這一首,女子深情而憂傷的輕唱,那帶著痛苦的歌詞,一切的一切讓那些被他壓制在記憶最深處的過往在不經意間又浮現眼前
而這個不經意卻讓他也許又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爸爸!”軟軟的童聲在他耳邊響起,同時一個還帶奶香的小小身子衝進了他的懷裡。
“小乖乖,”過往在一瞬被衝散,眼底只留下他最摯愛的寶貝。
“今天過的怎麼樣?”他伸手想將寶貝抱起,寶貝卻堅定地嘟起嘴,“不!明華要自己走,明華快四歲了,明華是大人了,明華要自己走!”
“呵呵,”埃文輕笑出聲,看著寶貝一臉人小鬼大的模樣,真是讓他欣慰啊。
三年前當自己從本口中得知“地下城堡”四個字時就明白了小託尼身在何處
“地下城堡”那是一個暗語,一個只在他、艾倫、安迪和布蘭特之間用過的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