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頭,買衣服不方便,手藝學到手裡才是自己的,隨做隨有啊!
接過林琪遞過來的衣服,方清越笑得兩隻眼睛又彎成了小月芽,笑意盈盈的對林琪道:“琪琪,等你以後有事情了就告訴我,我再幫你出主意。”
“好的。”林琪答應的很痛快,囑咐方清越道:“回去後你就試試,看這衣服合身不,要是哪不合適了,你就拿回來,我再幫你改改。”
“嗯,知道了。”方清越美滋滋的抱著新衣服,笑的小嘴都合不攏了。
四柱在旁邊酸丟丟的說道:“五丫,四哥也沒新衣服了,趕明兒你也給四哥做一身。”
林琪還未表態呢,方清越先不願意了:“琪琪天天做針線,眼睛都累紅了,趕緊讓她歇幾天吧,你讓伯母給你做身就行了唄。”
四柱氣的直磨牙,恨恨的對方清越道:“五丫是你妹妹還是我妹妹呀?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
方清越忽閃著大眼睛,忽然壞壞一笑,沒有答理四柱,卻是轉過去對林琪說道:“琪琪,昨天我們去馮慶恆家裡玩了,我看見馮慶恆的妹妹拉著修禮躲花園說話來著。今天早晨馮慶恆偷偷給了修禮一條手帕,修禮還收下了。”
這話一出口,四柱咬牙切齒的盯著方清越,恨不得撲上來咬方清越一口。
而方清越,卻是擠眉弄眼的向著四柱笑,絲毫沒將四柱的威脅放在眼裡。
“四哥,真有這事嗎?”林琪是大人心理,生怕才十一歲的四柱早戀,所以對四柱和小女生交往這方面,看得比較緊。特別是四柱長得太漂亮,一看就知道容易招惹桃花。
四柱瞪了方清越一眼,趕緊解釋道:“昨天馮宛兒在花園裡摔了一跤,手都劃破了,我正好經過那裡,就用我的手帕幫她包上了,昨天她把我的手帕洗乾淨了,今天就讓馮慶恆給我帶來了。”
方清越在旁邊拉著長音說道:“馮慶恆的妹妹,原來是叫——宛兒啊!馮家的花園不是在內院?下次去了我得去看看。”
方清越這話,句句說到了關節處,林琪又不是傻子,自然就聽出了四柱是有事在瞞著自己,大聲喝道:“四哥,說實話!”
四柱伸出腿去,從桌下踢了方清越兩腳,這才陪著笑臉說道:“是是是,四哥說實話。馮宛兒讓馮慶恆把我叫到了花園,要送我一方手帕,我沒敢要,就跑回來了。今天早晨馮慶恆竟然又拿了馮宛兒的手帕送給我,正好夫子進來了,我就順手放書包裡了。下學的時候,我可還回去了,方清越,你敢說你沒看見嗎?”
林琪把眼光挪到了方清越身上,方清越涼涼的說道:“你又沒和我說,我還以為你是給的回禮呢。”
四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噴出血來。
林琪語重心長的對四柱說道:“四哥,你年紀還小,可千萬別弄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好好讀書才是正事。等你以後考上狀元了,當大官了,多好的姑娘都娶得到,這事不著急啊!”
被比自己還要小的妹妹教訓了一頓,四柱更是有苦說不出,他看了看一臉壞笑的方清越,又看了看比娘還象孃的妹妹,重重的嘆了口氣,什麼都不說了。
轉眼又過了半月,時間進入了臘月,還有一個月就要過春節了。
傅先生回鄉過年去了,林琪他們也就停課了。
怕這四個弟子把學的東西忘了,傅先生臨走前,給四個弟子都佈置了作業,無非是做多少幅刺繡,做多少件衣服之類的。
林琪勤快,早早的就做完了,沒事的時候,就去前院幫朱七娘他們熬糖。
快過年了,糖果又緊俏了起來,賣的非常快,已經是供不應求了。
本來以為這個時候,每個製糖的家庭都應該在拼命的熬糖製糖,可沒想到,在臘月初十這天,一向勤於致富的林守業楊氏、林守全張氏,竟然突然雙雙來到了林琪家。
把他們請進了客廳,林守平這才問道:“大哥三弟,今天你們怎麼這麼有空,都來我家了呀?”
楊氏是存不住話的人,立刻搶先回答道:“林守祖已經託人捎來信兒了,說臘月二十左右到家。娘已經放出狠話來了,咱們三家要是不給老五家買好房子,她就和咱們都斷絕母子關係。”
林守平和朱七娘一聽了這話,臉色也登時不好看了起來。
這個社會,首重孝道。
對於與世皆知的孝子孝女,朝廷是要做出重大表彰的。對於不孝爹孃的忤逆子,朝廷是有法律的,依不孝的程度,可以判處忤逆子刑罰。
斷絕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