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上,除了兩對跪壓的雪坑,還有一串腳印,腳尖向著山下方向而去。明明是倬凡和莫如兩個人,為什麼腳印只有一串?
倬雲也同樣納悶,他蹲在地上,發現腳印邊還殘留著一滴血跡,用手摸摸還是溼潤的,不用問,一定是如兒身上的。
蕭毅和倬雲對視一眼,看來是莫如身上的傷痛發作,蕭倬凡不敢去小屋,只有揹他下山了,必是如此。
“爹,恐怕如兒腰上的傷口又被老二踢到,在雪地上跪了半天創口崩裂了”
“廢話,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還用你說!蕭倬凡這個混蛋,如兒若有個好歹,老子饒不了他!”蕭毅忙從屋裡拿了件棉衣,順著腳印追了出去。
追出幾百步,終於看見了一棵百年老樟下的父子二人,倬凡懷裡抱著莫如,莫如臉上慘白,好像已經昏厥過去。
蕭毅“嘎吱嘎吱”踩著積雪走到蕭倬凡身邊,將手裡的棉衣搭在莫如身上,作勢就要將莫如打橫抱過去。
“不,讓我和爹待在一起。”莫如慌忙“甦醒”過來,虛弱得睜開眼往父親懷裡湊了湊。
“如兒,你的傷受不了凍,去小木屋裡處理一下。”蕭毅緊張得蹲在身邊,用棉衣緊緊捂住莫如腰側的傷口。蕭倬凡本來還有臺詞的,見父親對莫如異常和藹的舉動竟然愣住了,一時什麼詞都想不起來了。怪不得莫如說要演這麼一出“苦肉計”,原來老頭子吃這一套啊。
莫如推了父親兩下沒有反應,只得繼續唱獨角戲:“蕭蕭前輩,我們之間的恩怨已了,感謝您這些天來的關照。當年家師以為莫如無人照料才將晚輩託付給您,現家父既在,莫如自當侍奉父親,還望前輩見諒。”
莫如的話說的沒錯,自己不肯認倬凡的話當然沒有理由把莫如從父親身邊拉走,看著這乖巧聰明的孩子蕭毅心頭卻又實在難以割捨,一時語滯。
倬雲在適當的時候趕來,見此情景立刻端起了老大的架子,“老二,你胡鬧什麼!什麼前輩晚輩的,莫如你再叫一聲前輩試試,你爹不捨得打你,大伯可要動手了!”
一番話,說得另外三人內心大讚,蕭毅暗自點頭:老大,這麼多年你就這句話最中聽,有點蕭家長子的氣魄。
“那不叫前輩叫什麼呢?”莫如裝傻道,烏黑明亮的眼睛直盯著蕭毅,挖好坑等他跳。
“叫爺爺!”蕭毅站起身,看著身前的一堆同仇敵愾的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