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上官輕雲的腰身,低聲輕語:“我之於你,同你之於我,是一樣的。你會擔心我的安危,我又何嘗不是?”
上官輕雲緊緊擁著她,喃喃低語,溫熱的氣息噴灑於她頸側。
“不一樣啊,這怎麼能一樣啊”
尚且不說他有把握全身而退,他若受傷,也僅僅是一時不便,但假若她再有個三長兩短,他怕他會徹底發瘋。
“別讓我擔心,天下可以易主,只有你,不能出事。”
他居然連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出來了。
傅爾焰一臉無辜,舉起掌中的小瓶子,說:“我不會出事,我只是來給你送藥的。”
“藥?”
“嗯。”
她的眼光微帶閃爍。
“一些能讓墨羽陽清心寡慾的藥。”
同年,冬,北風格外冷冽,夾雜著呼嘯的飛雪,席捲了大半墨華皇朝,位於偏東北位的皇城,亦不能倖免。
街上積起了一尺高的積雪,路上行人寥寥,這樣的天,誰都不願出門。
冷清的東宮中,只有為數不多的宮人走動,太子體弱,基本無人指望他能活到繼位之日,朝中太子的工作常年由四王爺打理著,原本繼承大統的人選應已十分明瞭,然而半路殺出的五王爺,以及一直在養精蓄銳的八王爺,卻讓局勢愈發不明瞭。
身為太子的二皇子,卒於一個漫天飛雪的冬夜,直到第二日天光初亮,他已有些僵硬的屍體,才被宦官發現。
沒有太多意外,畢竟誰也沒有在這個終日與湯藥為伍的病弱太子身上寄予厚望,身為親生父親的羿巡帝得知訊息後,也只是亢長一嘆,沉默了許久。
雖然太子並未被寄予厚望,也並非羿巡帝最寵愛的兒子,但該有的殯葬禮數卻是半分馬虎不得。
文武百官,各方諸侯,皆入京悼念,自然也包括了對皇位虎視眈眈的諸位王爺。
不論是朝堂或是民間,對於太子卒的討論並未持續太久,紛紛轉而猜測究竟誰會是下一任太子。
三王爺雖年紀最長,但生性霸道,有勇無謀,並非適合繼承大統之人,恐遲早成為其他皇子暗鬥的犧牲品。
四王爺身居高位,手握重權,文武雙全,原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但卻因之前母系作為而為人詬病。
五王爺雖封王最晚,卻是羿巡帝最寵愛的兒子,若非先前他無意繼承皇位,恐怕太子之位非他莫屬,而他常年在外流Lang,對於百姓疾苦有他獨到的見解。
八王爺母妃曾是羿巡帝最寵愛的妃子,卻從深宮中出逃,被視為羿巡帝一生的恥辱,而八王也被剝奪了羽字輩排行。按理說,這樣的他應是無緣皇位的,然而朝堂之上所有人都無法否認,這樣一位逃妃的兒子,確是羿巡帝所有兒子中最深不可測的人,連羿巡帝自己都常常會為他邪氣的笑容迷惑。
朝堂之上漸漸顯現三足鼎立之勢,四王依舊勢力最大,卻有被後來者居上之勢,所有人都在搖擺不定。
是故,太子出殯,皇子們齊聚,成了有心者選邊站位的最佳觀察時機。
比起前面幾位皇子,正邪莫測的八王爺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不僅數次缺席重要場合,還傳出流連花叢的謠言。
墨澈確實涉足花樓,卻並非為了紅妝,而是為了男色。
一年半之前,易釵閣被封,拈花樓當之無愧地接手了易釵閣的所有客源,繼續做著男歡女愛的生意。
而原本易釵閣被官家沒收的產業,也由拈花樓神通廣大地全數吃下。
冠絕一時的易釵閣就這樣消失於皇城,也消失於記憶之中,只有少數人還會時不時想起,那個曾經在易釵閣與眾男子對飲卻面不改色,美目含波,風情萬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焰娘。
曾經的易釵閣,現在的拈花樓前院依舊一片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然而後院僻靜處,卻帶著少許詭秘的寂靜。
不論是花娘,還是恩客,均不允許踏足此處院落。
皎潔的雪覆蓋著一切,在銀白的月色下,泛著純淨的光暈。
兩名同樣出色,氣勢相當的男子,在這僻靜的院落中圍爐共飲。
兩名男子,一黑一白,一邪佞,一淡薄,卻是一樣的高深莫測,氣韻斐然。
太子離世,朝中勢力或重新洗牌,不可不謂重要的轉機,墨澈與上官輕雲一明一暗,在此互相交換各方動向,朝中走勢,以及商討接下去的佈局。
望著上官輕雲眉宇間的隱隱異樣,墨澈邪性地輕笑揶揄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