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心憐。
上官輕雲稍稍提高了音量,以便傳入盛怒的她的耳中。
“你的勇敢去哪兒了?明明有機會,為何不願嘗試?你明明那麼渴望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不是嗎?”
他說得謹慎,卻聽她冷冷一哼。
“說到底,你還是接受不了沒有子嗣的結局,忍受不了這樣乖張殘缺的女人。”
聞言,上官輕雲詫異地盯著她的雙眸,不敢相信自己這段時間盡心盡力的付出,卻只讓她得到如此結論。
“沒有男人會不在意自己沒有後代的,你不要再欺騙我,也欺騙你自己了。我不會相信。”
她冷然的雙眸彷彿夾雜著冰錐的利刃,一點點刺入他的身軀,颳去他骨頭上的肉,也冷卻了他周身的暖意。
他的雙眸恢復了波瀾不興,彷彿盯著一個陌生人般,淡泊地說:“有什麼話,想清楚了再說。若你不知道自己現下說的什麼,那麼我改天再來。你獨自靜一靜。”
他的冷靜,徹底激怒了傅爾焰。
“我沒有瘋,我說每一個字都是我想的。你何必用孩子做藉口,心中已有別人,就直接說,我不稀罕!”
她話音剛落,立刻被上官輕雲凌厲的視線震懾住。
他只覺胸口一悶,臉色愈發沉重。
“你想想清楚,這藥究竟吃還不吃,若是你不吃,那麼我灌著你吃,也是可以的。今晚,估計你也無心留我,我先走了。”
上官輕雲說完,便拂袖離去,空蕩蕩的房間中,只留下傅爾焰跪地痛哭。
只是,在上官輕雲離開這裡之後,卻再也沒回來
傅爾焰整整哭了一宿,悲傷與後悔充斥著她整顆脆弱的心。
她知道自己口不擇言,惹他生氣,他對她的寵愛遷就,她也看在眼裡,只是當他一次次提到孩子,她完全失控了。
花了整整一夜tian舐傷口,整理心情。
第二日清晨,傅爾焰詳裝堅強地要求侍女,上官輕雲一道便通知她。
然而,他卻整整一日不曾出現,接下去,第二日,第三日,都一樣。
她的心情,從愧疚,到恐慌,直至放棄。
侍女帶回來關於他的訊息,卻無法安慰她的失落,比起旁人的探問,她更希望他能親口告訴自己他的行蹤。
他或許真的生氣了,生氣到不願再見自己,連跟隨四王爺奉旨前往南方賑災,都不曾親口告訴她。
她自嘲一笑。
原來她已天怒人怨到,連老天也要挑在這個節骨眼上,降下一場不應發生在這個季節的大水,來分開她與他。
想他,很想,腦海裡充滿了他溫潤如玉的身影,以及溫文爾雅的笑容。
孩子,他,爭執,孩子,他,爭執
她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無邊無際的銀白世界,宛如停滯的時間,幾乎要逼瘋了她。
在上官輕雲拂袖離開的數日後,這神秘小院中,被人當做掌上明珠疼愛著的女子,也從小院中消失了
夜半更聲剛過,淺眠的墨澈,便從睡夢中驚醒。
就著黑暗,他看到了僵直站立在床邊的一道身影,然而他卻並未戒備起身,因為從對方身上,他察覺不到任何殺氣。
“給我任務。”
平坦到沒有高低起伏的女聲,在靜謐的房中響起。
墨澈聞言,雙眉微挑。
“我以為,這個時間,你應該在皇城的某個地方,乖乖等著某人回來。”
“給我任務。”
傅爾焰再次重複。
察覺到她的異常,墨澈披衣起身,點上蠟燭,幽幽燭光照出了她一雙憔悴的鳳眸。
“有什麼事,打算和兄長大人分享一下麼?”
墨澈輕佻的語氣下,卻帶著隱隱對妹妹的關切。
傅爾焰將臉別過,依舊是那幾個字。
“給我任務。”
“理由。”
他終於正式了她的要求。
“我做得到。”
“這不是理由。我要的是,你為何會離開皇城,來到這裡索求任務的理由。”
傅爾焰胸口滯了滯,抿著雙唇,倔強地低頭不語。
沉默片刻後,她突然抬頭,右手撫摸著腰間的暗袋,隱含逼迫地瞪著墨澈,還是那句話。
“給我任務。”
忌憚地望了望她手拜訪的位置,墨澈有些頭痛,若允了她,給她任務,上官輕雲之後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