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傭人,垂頭喪氣地說:“我也去不成,我媽媽去世了。”
“哦”韓安靈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胡言亂語地安慰朋友:“你別太難過啊,我沒有媽媽,不是也長這麼大了麼”
龍博然嘆口氣,抓過手邊的蜜餞塞了一嘴,含糊地說:“反正不是親媽媽,只是唉,我以後的日子更難了”他看了一眼在門口指揮傭人的大哥,嘆氣道:“生在我這種家庭,真是有說不出的苦啊。”
龍博然剛準備訴苦,那邊韓安靈果斷掛了電話。他訕訕地把手機收起來,一隻胖胖的手抓了滿手的蜜棗,嘴巴里也塞得滿滿的,幾絲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吃相滑稽又狼狽。
這副樣子剛好被他大哥看見。龍山然皺著眉頭走過來,高高大大地站在他面前,很嫌惡地說:“胖子,再吃就成球了。”
龍博然的確是個很胖的少年,肥嘟嘟得像一座小山一樣蹲坐在沙發上,他最恨別人說他胖。可是又害怕這位大哥,最後他轉過身,選擇無視眼前的男人。
龍山然不依不饒地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龍博然,語氣嚴厲兇狠:“大哥和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他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大手狠狠揪住少年的耳朵,冷笑道:“留著也沒用,不如揪掉給我當下酒菜吧。”
龍博然疼得幾乎掉出眼淚,含糊著求饒:“大哥教訓的是。”
龍山然點點頭,很滿意地鬆手。一手抄起一個明晃晃的盤子推到少年面前,不懷好意地笑:“知道該怎麼辦吧。”
龍博然抽泣一聲,胖乎乎的兩隻手放在盤子上,手一鬆,滿手的蜜餞滾落到盤子裡。他拍拍肉呼呼的手掌,一點殘渣不留,怯怯地望著大哥。
龍山然眼神冰冷,望著他鼓鼓的嘴巴。少年幾乎要哭了,在滿屋子傭人的注視下,他把嘴裡嚼著的蜜棗悉數吐在盤子裡。
龍山然滿意地把盤子扔到一邊,對身邊傭人吩咐道:“五少爺這些天減肥,就不用做他的飯了。”
傭人不敢多說什麼,諾諾退下。而在角落裡的龍靜然、龍水然、龍恬然兄妹三個更是唯唯諾諾不發一語。
龍山然走出去後,龍博然眼圈微紅,一張胖臉被仇恨弄得扭曲起來,他望著幾個哥哥姐姐,咬牙切齒地說:“這個變態想幹什麼,以前也沒這麼瘋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既對五弟的遭遇幸災樂禍,又有些唇亡齒寒的危機感。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彼此間卻又互相猜忌,不能聯合起來。這也是龍家大少爺能夠一人獨大的原因。
韓安靈掛了電話,閉著眼昏昏沉沉地睡覺。冬天的下午很短暫,窗外很快暗下來。臥室裡暖氣開得很足,韓安靈口乾舌燥地醒來,捧著一杯咕咚喝了幾口,他撓撓亂蓬蓬的頭髮,像剛學會走路的小狗一樣,晃晃悠悠地走出去。
韓孤淵坐在書房,兩腳架在書桌上,他愜意地閉目小憩。
房門被推開一條縫,男人閉著眼睛,嘴角微微露出笑容。他把腳放下,向男孩走了幾步,攔腰抱起來,像抱著一隻毛絨絨的小兔子。
“還冷嗎?”韓孤淵坐在椅子上,把男孩放到自己腿上,他從抽屜裡翻出一支溫度計,甩了幾下,放到男孩胳膊下。
韓安靈眼睛微微閉著,順從地靠在男人懷裡,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喃喃道:“爸爸,我一個朋友的媽媽死了。”
“哦”韓孤淵想起報紙上寫的龍氏集團前任董事長龍老夫人在家中不慎從樓梯跌下當場身亡的訊息。他沒有太在意,只是摟住男孩的腰,哄小孩似地晃幾下,囑咐道:“等你病好了,去看看他,多安慰一下,別給人家添亂。”
韓安靈抬起頭望著他,大眼睛裡寫滿了擔憂和緊張:“爸爸,你也會死嗎?”
“嗯,是啊。”
韓安靈眼裡噙滿淚水,雙手摟緊男人的脖子,他焦急又哀傷地說:“不要啊爸爸。”
男孩小臉蒼白,漆黑的大眼睛裡滿是擔憂和恐懼,他聲音哀傷又幼稚,幾乎帶著哭腔。韓孤淵看了一眼體溫計,還有點低燒。他低聲哄著男孩,一隻手拍在男孩後背上,有節奏地拍打,直到韓安靈打著哈欠睡去。
☆、招魂鈴
韓安靈揹著一個大書包,在龍家傭人的指引下走進屋子,院子裡幾個年輕人玩鬧著用水沖洗汽車。然而一旦進入屋內,大家立刻收斂笑容,屏住呼吸,泥塑一樣。
傭人輕手輕腳地把韓安靈領到二樓,悄聲囑咐:“我們家大少爺在書房,你可別碰到他,他脾氣可大了。”
韓安靈點點頭,輕輕推開龍博然的房門,房內窗簾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