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我以前看不見東西,從來不知道別人長什麼樣子,所以現在經常會多看別人幾眼。”
龍山然的語氣和神態都透著一股邪氣,韓安靈靠在沙發背上,被他看得脊背發涼,索性也氣鼓鼓地瞪回去。
兩人一言不發,默默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龍山然淡定地收回目光,輕聲說:“別看了,我會忍不住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的。”
韓安靈不屑地輕笑一聲。
龍山然點燃一支菸,緩緩吸一口,似乎要平復情緒似地,沉默片刻,他毫無預兆地開口:“爸爸對你怎麼樣?”
韓安靈正陶醉在藍色煙霧中,猛然聽到問話,他歪著頭問:“什麼?”
“你爸爸對你怎麼樣?”
韓安靈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好?”龍山然幾乎是冷笑著反問:“怎麼個好法?他打你嗎?”
“唔”韓安靈托起下巴,有些苦惱地說:“他當然打我啦,還總是逼我吃我不愛吃的東西。不過,”他很肯定地說:“爸爸對我最好了。”
龍山然掐滅煙,食指點著韓安靈的額頭,惡毒地說:“賤。”
韓安靈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懂個屁。”
龍山然也站起來,對著韓安靈的背影說:“喂,小傢伙,我們一見如故,不如交個朋友吧。”
韓安靈猶豫片刻,看著他,很坦然地說:“你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你恨死我了,這也算一見如故?”
龍山然重新叼著一支菸,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你不傻嘛。”他很友好地一攤手:“我可以到你家拜訪嗎?”
韓安靈搖頭,手一揚,飛出一個小紙條,毒蛇一樣竄過來,直直釘在茶几上,約有半寸深,他聲音從門外傳來:“你敢!”
龍老夫人的追悼會在市區一家殯儀館低調舉行。儘管事前沒有聲張,然而來的人依然絡繹不絕。多數是老人家在商界幾十年結交的朋友以及龍山然的一些生意夥伴。
龍家子女全體黑色西服,紅腫著眼睛,精神倦怠地接受眾人的安慰。最小的孩子龍博然臉色蒼白,眼角含淚,渾身顫抖,似乎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悲傷。而大少爺龍山然臉色陰鬱,不發一語,面對朋友的安慰一臉漠然。眾人皆以為這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