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韓孤淵的手輕輕搖晃,小聲說:“爸爸啊,咱們回去吧,我不上學啦。”
韓孤淵只當沒聽見,把韓安靈往女老師面前一送,道:“秦老師,麻煩你了。”看到韓安靈直往自己後面躲,笑著補充:“孩子有點怕生。”
秦老師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女人,扶一下金邊眼鏡,她滿臉堆笑,兩條粗壯的手臂把韓安靈捉到自己面前,咧嘴一笑:“哎呦,這就是安靈啊,長的真可愛。”
韓安靈扭頭看韓孤淵,一雙大眼睛噙滿了淚水:“嗚嗚,爸爸。”
韓孤淵巴不得快點脫身,對秦老師一揮手,道:“那個,你帶安靈看看宿舍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老師握住韓安靈的手,像完成交接儀式似地,對韓孤淵一點頭:“韓先生,您放心吧。”又對韓安靈說:“安靈,跟爸爸說再見。”
韓安靈可憐巴巴地望著韓孤淵:“爸爸,你晚上要來接我呀。”
秦老師剛準備解釋這是寄宿制學校,韓孤淵衝她使了眼色,然後對韓安靈說:“嗯,你聽老師的話爸爸就來接你。”
韓孤淵離開了學校,一身輕鬆。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想到冷落了幾天的女人,他頓時心裡癢癢起來,輕快地發動車子,此處位於郊區,公路上灰塵很多。他無意間看了後視鏡一眼,頓時一愣。
在黃色的煙塵裡,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跑過來。韓安靈邁著小短腿吭哧吭哧衝他跑來,小手揮舞,臉上淚痕交錯,嘴巴里嗚嗚地不知叫著什麼。
韓孤淵沒猶豫,一踩油門,車就飛了出去。再往後看時,滾滾灰塵裡已經沒有了那個身影,也許是跌倒了所以沒跟上來。韓孤淵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遠處秦老師已經趕過來,他才放心離去。
☆、何止嚇人
一個月後的一天早晨,韓孤淵在睡夢中被電話鈴聲吵醒,懷裡的女人不耐煩地抓起手機,聽了一句就遞給他:“又是哪個騷狐狸?”
韓孤淵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看了來電顯示:“哈,是個無名的狐狸。”電話裡傳來一個焦急的女人聲音:“韓先生,您的兒子韓安靈今天在跑步的時候暈倒了,現在送到兒童醫院,您快來看一下。”
韓孤淵腦子一時清醒不過來,他撓撓頭,疑惑地嘟囔:“我兒子?我哪來的兒子?”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語氣緩慢地問:“您是韓孤淵先生嗎?我是十四中的老師,姓秦。”
韓孤淵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床上頭髮凌亂的女人,對電話裡說:“安靈生病了啊?可是我在外地呢,老師麻煩你好好照顧一下啊,你放心,醫藥費我會打過去的,唉唉,不說啦,要開會了,掛啦。”
床上的女人捂著肚子笑個不停,韓孤淵掛了電話,也差點要笑出來,他一邊笑一邊摟住懷裡的女人說:“哎呦,你不知道,那老師在電話那頭當時就無語啦,最後還問,您是韓先生嗎。”
女人笑著說:“瞧你一本正經撒謊的模樣,真好笑,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你騙了去。”
韓孤淵笑而不語。
這天下午,韓孤淵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等待他的另一個情人,他一身休閒西裝,高高大大地站在咖啡館門口,吸引了不少異性的目光。過了片刻,情人來電話說老公從外地回來,不能來赴約了,語氣很歉疚,不停地道歉。韓孤淵忙說沒關係,最後差點安慰她說,沒什麼啦,反正我情人多,檔期很滿的。
午後的陽關十分溫暖,韓孤淵到附近花店裡轉悠一圈,和花店小姑娘說了半天笑話,這時發現附近就有兒童醫院。反正沒事幹,不如去看看兒子好了,韓孤淵想著,就買了一束百合花。到了醫院前臺,問了名字,很容易就查到了病房。兒童醫院裡滿是哭哭啼啼的小孩聲音。韓孤淵皺著眉頭,走到三樓,推開病房。
屋子裡幾個床位周圍都圍滿了大人,捧著小碗給小孩子餵飯,一邊喂一邊哄。韓孤淵目光越過人群,直接找角落裡沒人簇擁的床位,一個臉色蠟黃,瘦的脫了形的小孩正在輸液,看到韓孤淵,呆滯的眼睛一下子恢復神采,兩隻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向他:“爸爸。”
韓孤淵吃了一驚,第一反應是倒退一步,看了看病房號,他自言自語地說:“我沒走錯房間吧。”
陪床的秦老師忙站起來,對韓孤淵道:“韓先生,安靈一直哭著要您呢。”
韓孤淵大步走過去,俯身望著床上的韓安靈,心中的震驚遠大於心疼,他捏住韓安靈削尖的下巴,問:“兒子?你怎麼瘦成猴子了?”
韓安靈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