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又道:“這兒的縣令是侯大人的門生,若是侯公子自己表示要買下這片產業,恐怕那個縣令會過分巴結而壓低售價叫人家吃虧,所以才寄在小的名下!”
“你要是日後不歸還,他豈非全無辦法了!”
史元亮笑道:“小的有幾個腦袋,敢去侵奪侯司馬大人的產業,何況小的還簽了一份債券在侯公子那兒。宣告買地的銀子是向他借的,日後若還不出銀子,就把產業折給他,小的自然沒有幾十萬兩銀子來買下這片山地,因此這片產業的真正主人還是侯公子!”
一席話實在掩飾得很好,王剛冷笑一聲道:“史總管,目前這產業是你的名下,而你也住在這裡,出了事,只能找你,找不到侯公子頭上!”
史元亮道:“那自然,小的兼此間總管,在這兒出事,自然也是小的責任,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的狗咬死了一個人,人家告下來了!”
“哦!那個牧兒私自闖入山林,還弄斷了幾棵樹,小的見他是為了追牛進來,乃無心之失,不但不要他們賠償,還給了他們五十兩銀子。想不到他們居然倒打一耙,告起我來了,真是好人做不得。好在我昨天已經把經過情形寫了下來,有他老子的畫押,接受和解的!”
王剛冷笑道:“一條人命,豈能私下和解的,再說死者的父親不識字,他說那五十兩銀子做後事的,他以為是收據,才畫了個十字,那可作不得數!”
史元亮道:“不作數也沒關係,反正他的兒子侵入私地是事實,到了公堂上不怕他作怪!”
王剛道:“他是告到了騠騎營,可不是告到縣行公堂,我是來提人去對質的,現在你跟我走一趟吧!”
“這是地方衙門的事,跟騠騎營無關!”
“史總管,你想必知道,衙門管得的事,騠騎營都能管,縣衙管不了的事,騠騎營也都能管!”
“那就叫騠騎營出具公函來好了,小的把公函轉給侯公子,找他交涉去,小的只是受命辦事!”
“若業主是他,自然找他理論,但登記業主是你,只有找你說話了!”
“找我也行,叫騠騎營的人來好了!”
“我就是,我就是騠騎營特委的都統領,除了邱侯爺之外,我有權指揮排程任何人,我就來請你跟我走一趟。這是我的身份證明,你過目一下就跟我走一趟,別跟我說要什麼文書逮捕令,騠騎營有權便宜行事,不興這一套的!”
他遞過一塊金質的牌子,上面鐫刻著王剛的職銜以及職權,還有騠騎營的特殊標識,那是無法偽造的。
史元亮看了一遍,臉色大變,訥訥地道:“原來是王大人,失敬失敬,請裡面坐!”
“不必了,我來的時候,也曾遭遇到那群惡犬的圍攻,在私人的產業上是可以養狗的,但必須在外面立牌警告,更必須有人隨同在一起,以防止傷人。你們這些手續都沒有做,就有縱獸殺人之罪,所以我現在正式逮捕你!”
史元亮惶然道:“王大人,大家都是熟人,何況您跟侯公子還是好朋友,一切多望成全!”
王剛道:“再好的朋友也包庇不了人命官司,不過你可以放心,到了那兒,你一定會得到公平的處置,該負多少責任,絕不會冤枉你!”
史元亮道:“王大人,小的妻子新產,乏人照料,此地又都是男工,不便照應產婦,王大人請先回去,告知地點,小的明天自己去報到!”
王剛道:“不行!今天你就要走,你妻子我會派人來照料,絕不會虧待她!”
史無亮朝左右望了一望,但見那些大漢們個個臉無表情,也不作任何表示。
他只有可憐兮兮地道:“那小的到屋裡去關照小的渾家一聲,再跟大人上路!”
這個要求王剛倒是不能拒絕,沉吟片刻才道:“好!如倩,你跟他進屋去,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史元亮,你放心,你只是犯了管理不嚴,縱獸傷人至死的罪,也不是你自己殺人,我只帶你去對質一下,若是事情確如所言,我會立刻放你回來的,你可別打什麼糊塗主意,把自己越陷越深!”
史元亮可憐兮兮地道:“小的知道!”
他轉身向一間較大的屋子行去,葉如倩立刻下馬跟在他後面。
王剛則在外面監視著那群大漢,他們一個個都木然沒有表情,但是王剛卻看出他們都有著不懷好意的企圖,暗中也在戒備著。
忽然屋中發出了一聲慘呼,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叫道:“殺人了,你們快來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