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景苒咕囔。
雪絮瞥了一眼景苒,道:“哪有這麼多喜歡不喜歡,大人們都很多正事忙都來不及,真是小孩子心思。”說著,夾了些景苒愛吃的鬆軟糕點到她碗裡。
用了點心,下午的時候嵐遠山的靈鶴銜來一疊文書,約是需要嵐遠山急著處理的,雪絮和景苒便回屋裡睡覺,這妖族還是白天睡覺晚上活動的居多,雪絮關好了窗子,放下床帳,給景苒掖了掖被子,道:“鬧了這麼久了,睡一會兒吧。”
景苒也覺得頗有些困,便乖乖躺著合上了眼。
只是一合上眼睛,便是辰蘇白那白衣黑髮的身影,那含笑的眼睛,那精緻的側臉,還有那暖暖的香味。景苒忽然覺得要是能夠抱一下那人該有多好,在那樣暖暖的懷抱裡會是什麼感覺,要是親一下呢?那人的嘴唇是暖的還是涼的?
想到這個臉上突地騰氣了火,便覺得自己臉皮實在厚,那麼神仙的人,自己的想法太褻瀆了。但頭腦裡亂蓬蓬的,頓時睡意全無,又怕娘嫌她不乖,便這麼僵硬著身子直挺挺地假寐。
雪絮側身背過去睡在景苒身旁,眯著眼睛,靈臺不太清明。
十幾年了,該忘了吧。頭腦裡卻一直有個聲音在輕輕地念:“雪絮,雪絮,雪絮。”似乎那人溫暖的手掌牽著自己在哪裡走著,自己低著頭看著他邁著從容的步子跟在他身後,餘光裡一片一片的桃花飄落,那人停了下來,轉身便把自己攏進了懷中,靠在他胸前,眼裡瞧著他白色衣裳的織理紋路,瞧著他的斜襟領口,心跳的很快。那人俯下身,一片溫熱的唇便印了上來。
雪絮輕輕地搖了一下腦袋,想把這不著邊際的思緒甩出腦袋。她回了回神,想起了景睦彥冰涼的手,撫著她的臉,想起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帶著檀香的呼吸,自上而下靠得越來越近。
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又想起一陣焦急的聲音:“雪絮!你醒醒!雪絮,看看我!”眼前便是那人不知所措的臉,和染了一大片血色的白色衣裳,那人幾縷黑色的頭髮垂在她的肩上,一手抱著她,一手攏著一輪仙家護體金光,按在自己的心口,卻依然止不住噗噗冒出的鮮血。
啊是了,自己約是躺在血泊中,血順著床沿流到地上,她順著那血流望過去,迷糊間看見一身黑衫的景睦彥呆呆地站在,滿臉驚恐地望著她。
雪絮有些焦躁地翻了個身,想這些做什麼,她心裡煩得很,本來覺得日子都過得順風順水了,偏偏又見了那人。她翻個身想調整一下睡姿重新入睡,卻正好瞧見景苒瞪著眼睛望著床頂,又似乎是因為她翻身過來急忙又闔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一枚金籤
作者有話要說:
景苒發現母親過了這麼久也沒睡著,而自己裝睡也被瞧了見,便抿了抿嘴,試探著叫了聲:“娘。”
“嗯?”雪絮應道。
“娘,你以往便認得東辰君麼?”
“恩,怎麼了?”雪絮知道今日景苒見了辰蘇白定是興奮的很睡不著了,而自己也心思亂得很,越睡越胡思亂想,便乾脆答了話。
“娘,我小時候是見過東辰君的是麼?那不是我發的夢是麼?”
“”雪絮知道景苒甚是喜歡辰蘇白,自小便喜歡,她原本想要打消她這個念頭,便騙她說小時候並未見過,但時至今日,便也瞞不過去了,便道:“恩。”
“娘,我曉得,他是神仙,我是妖。”說這話時,那孩子竟然透著一絲悲傷的語氣。
雪絮轉了個身,把景苒攏過來抱在懷裡,輕輕撫著她的發。
“娘,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啊,”雪絮把景苒睡亂的的額髮攏到耳後,輕輕地抿嘴笑了一下,道,“我們那時候管他叫冰山。”
“冰山?”景苒抬起頭,不解地看了看雪絮,又被雪絮把腦袋輕輕按回了自己的臂彎中。
“他從前啊,年紀輕輕便當上了東辰的當家,手段辣得很,他東辰宮上下都被他管的不敢大聲哼一句,他眼角一瞥,宮裡的下人便能跪成一片。”
“真的?”
“恩,他年紀輕輕長得又好,加上身居要職、戰功赫赫,哪個小女仙不喜歡他?可他總是那樣冷著個臉,誰也不愛搭理。連天后娘娘都為他來說過親,想把自個兒的侄孫女嫁給他,但他說,剛當家,事務忙,經驗淺,不敢怠慢,親事過幾年再說。這麼的把人給回絕了。”
景苒想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噗嗤一笑道,“也是,那麼好的人,大夥兒也不是瞎子。但是娘,為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