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嘖嘖!”綠裳邊說邊後退,五指成爪扣在飛漣喉嚨間,而飛漣卻是滿臉呆滯,完全不知神遊何方。
“放了我妹妹!”屏翳厲聲喝道,水藍色的鎖鏈一甩,劃出乾脆而又凌厲的弧度,平時的溫婉全然不見蹤影,那氣勢倒與高高在上的水族雨師貼合了許多。
“綠裳,回頭是岸,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放了她,我保證不會傷害你,我們還是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句芒試圖開導綠裳,柔聲說道,恍如哄小妹妹般的語氣。
“我的好哥哥,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比誰都清楚我們回不去了。你以為當我得知你從我手中奪走了他之後,我還能原諒你們嗎?哈哈!小女子該是誇你天真呢還是誇你異想天開啊木神大人!”綠裳面容有些扭曲,雙眼透露出濃濃的恨意和瘋狂,此時披頭散髮衣裳破爛神情瘋亂的她與剛出場時那撩人嫵媚的攝魂妖精大相庭徑。
繁雲清冷的眉峰一蹙,腦海中不由自主閃過古米跟他說過的一個詞“同志”
隨後他又為自己不堪的想法默了默,繼而又想到飛漣的異樣自己畢竟難辭其咎,心裡不禁湧上幾分內疚。他與蚩尤對視一眼,兩人頗為默契地朝兩邊悄悄挪去,趁著綠裳心神不定之時呈包攏合圍之勢往綠裳兩側挪去。
那木神句芒何等精明,只稍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頓時十分配合地用語言吸引綠裳的注意力。
待狂亂中的少女稍稍回神時,就見兩道影子左右夾擊而來,她急忙用手上的身體拉過來擋住,趁著二人收手的瞬間往後遁去,二人接住飛漣的時候,綠裳的身影已在綠意盎然的湯谷美景中消失不見。
“多謝各位出手相救,青木珠未丟失多虧各位施以援手,先前多有不敬之處還望海涵。”句芒帶著繁雲等人回到扶桑樹旁修葺的木屋內一一奉茶致謝。
“不敢當,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只是不知這綠裳為何要盜取青木珠?看她好像也是木族中人吧。”繁雲問道。
句芒起身,掃望眾人一眼,垂臉嘆道:“此乃家醜,不便外揚,請見諒,這其中實是誤會頗多一言難盡,今日之事還望眾位能替我保守秘密。想我木族一向與各族交好,青蓮青帝更是溫和待人,不曾參與任何見不得人的勾當,想不到卻有狼子野心的人不放過他,而今哎,而今我也只能寸步不離守在扶桑樹邊,以免賊人再來暗算。”
眾人不住點頭,畢竟萍水相逢,很多事情不便多說。
句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朝那被束縛住的火鳥畢方走去,取過青木珠放入袖中抬手便往畢方打去。
“嗚嗚嗚”動憚不得的畢方嘴裡發出低低的嗚咽,原本紅豔發亮的羽毛耷拉著,晦暗無彩,圓圓的大眼中蓄滿瀕死的哀傷與無奈。
“且慢!”蚩尤一直默默觀察畢方,心中頗為疑惑為何在火族一向被奉為神鳥的畢方能如此輕易被木族之人利用,再細看之,才發覺是隻尚未完全成年的畢方,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捉住。心中一時不忍,及時制止了句芒的動作,上前道。
畢方聞得蚩尤聲音,嘴裡嗚咽聲更甚,一雙大眼晶晶亮,彷彿看到了如來觀世音般,有種虔誠的依賴。
句芒停了手,瞥了眼如迴光返照般一改先前充滿死亡頹廢的火鳥,對蚩尤道:“這小畜生既然是各位制服的,理應由你們處理。”
蚩尤點頭,上前撫摸著畢方的頭,畢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地望著他,用鳥頭輕輕蹭著蚩尤帶著薄繭的寬厚手掌。
“我等此次前來本想探望一番青帝,前幾年來的時候都聽說他在閉關修煉。家父在世時曾說青帝乃五族中最良善最會為百姓謀福祉的一代賢帝,如今,既然他老人家多有不便,只有勞煩木神大人代為問候。過段時間晚輩再來拜會,如果有任何需要蚩尤幫忙的請儘管開口。”蚩尤邊輕撫畢方,邊說道,眼見得句芒口風緊實不肯多言,便心生離意。
句芒聞言薄唇輕抿:“有些事你們還是少知道為妙,以免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摸了摸放在袖口內的青木珠,對眾人道,“最近夜觀天象,南北西三方有兇災,眾位好自為之。”說完不待眾人反應,徑自朝屋外走去,一隻十日金烏拍拍翅膀,高昂一聲,駝起句芒往扶桑樹頂飛去。
眾人帶著滿肚子疑問出了湯谷,後面跟著像影子般緊緊跟在蚩尤身後的獨腳囚鳥畢方。
“這火鳥好像是被控制住了。”正行走的眾人猛聽到蚩尤自言自語,不禁停了腳步,回頭望著身後的畢方。
那鳥也似有靈性般興奮了起來,朝蚩尤連連啼鳴,甚至撒嬌似的將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