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老匹夫”
白衣男子即是白無風,也就是那自從水族開戰之後沒多久便逃入崑崙山深處躲起來的金族白帝,聽到那些話後整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還未待他反駁,便聽到啪啪的拍手聲,隨後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精彩!好一齣精彩的戲碼!”
白無風駭然回頭,發現身後齊齊站了一排人,這些人竟能在他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悄然靠近!白無風戒備地盯著面前眾人,也顧不上去打那根玄鐵神柱了,雙手微微擺出攻擊的姿勢,眼睛掃望了一圈,目光落在當中的西陵軾身上:“西陵谷主?”
“喲!難得白帝陛下還記得軾某,真是榮幸之極啊。”西陵軾頗有風度地淡笑道,但表情卻遠沒有話中所說那般感到榮幸。
“傳聞隱谷不問世事,不參與五族,西陵谷主此番出谷,還如此興師動眾站在本帝身後,不知所謂何事?”白無風蹙眉,望著那翩然而立的西陵軾,卻感到莫名的巨壓。西陵軾是洪荒老一輩中眾所周知的四靈之身,高手中的高手,以其能力就算在神農逝去後取代神帝帝位都完全無人能敵,然而這一年多來卻不見其有這方面的意向,安安靜靜待在隱谷中不問世事,這也是他為何在戰亂平息後敢出崑崙,查探到死對頭黑帝玄武的下落,便徑直往鐘山奔來。
然而,白無風原以為好好待在隱谷中足不出戶的西陵谷主,此刻卻看好戲般突然站在他身後,假如對方有心殺他,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回想起過往似乎並沒有做出對隱谷不敬之事,白無風懸著的心這才稍稍安定了些。
“白帝陛下多心了,軾某隻是恰巧有事途徑此地,聽到轟隆巨響以為鐘山要塌了,這才上來看一看,沒曾想竟是陛下在此辦事,如有打擾之處,還請陛下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才是。”西陵軾輕飄飄幾句話就讓白無風高懸的心徹底落了地。
望著白無風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神情,西陵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原來西陵谷主乃有事路過此地,既如此我也就不耽擱谷主的時間了,請!”白無風此時連自稱都從本帝換成了我,顯然在放下心頭大石後還是選擇與隱谷保持良好關係。然而他又不能確定西陵軾一眾對他與黑帝玄武之間的對話聽去多少,生怕節外生枝,故而用不敢耽擱西陵軾大事為藉口,實則迫不及待下起了逐客令。
西陵軾很給白帝白無風面子轉身就走,白無風見狀放了心,嘴角不由浮起輕鬆的笑意,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笑舒暢,一陣凌厲的勁風襲面而來,伴隨著濃烈的恨意和怒意。白無風匆忙閃避,眼角只捕捉到一抹銀白的身影。
“西陵谷主,這是何意!?”面對步步緊逼的攻擊,白無風心下又驚有怒,驚的是來者靈力高強,想他堂堂金族白帝竟被打得只有招架避讓的份,怒的是來者明顯與西陵軾一夥,之前口口聲聲說不管閒事,如今卻突發制人,是以忍不住尋了個空擋出口斥問。
“冤有頭債有主,白帝陛下可真冤枉軾某了。”西陵軾對著打鬥成一團的兩個白色身影,雙手一攤,面有無辜地說道。
白無風聞言心下一凜,西陵軾話中有話,這是在告訴他來者是專程來找他的仇家?可在他印象中並無這麼一人啊,瞧著這武功路數以及這靈力氣息,並非五族中人,倒有些像多年前從洪荒中徹底消亡的那一個奇特的種族
彷彿為了印證白無風此時腦海中無意閃過的念頭,一個碰撞產生的氣流激盪著襲擊之人滿頭銀髮向後翻飛,那張冷豔的臉龐正對著白無風,那雙斜斜上挑的媚眼此時帶著無止境的憤怒和恨意如一把利劍直直射入他的心底。
白無風在看清來者面容這一刻完全愣住了,那一眼包含的情緒太過濃烈,他的心彷彿被腐蝕被燒灼般糾結著痛。身體已經忘記了任何反抗,他只看到面前人無情地揚手,一道銀光閃過,他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狠狠撞上不遠處的玄鐵神柱,順著光滑的柱身慢慢滑落,背靠著柱子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無力的耷拉著,臉色蒼白無比,只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慢慢朝自己走來的人。白衣如雪,銀髮亦如雪,彷彿催命的勾魂使者,以極度磨人的速度緩緩朝他靠近。
“咳咳咳”白無風只覺胸中憋悶異常,喉頭髮癢,低頭一陣猛咳,隨後張嘴噴出一口口鮮血。鮮血染紅了他面前的一方黃土,殘留在嘴邊的血絲沿著嘴角蜿蜒出一條妖豔的紅色,隨後順著下巴吧嗒吧嗒低落在白色衣袍上,開出一朵朵鮮豔的紅梅。
“呵呵”咳嗽止住,低著頭的白無風居然顫抖著肩膀兀自笑了起來,那嘶啞的聲音和著山頂呼嘯而過的山風,說不出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