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走!”
刁小四臉色一冷道:“老子三天後要玩命,你卻只關心那把破劍?”
“什麼破劍?”葉法善理直氣壯道:“那可是我純陽觀千年傳承的鎮派之寶。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千年前你祖宗十八代還在媽媽懷裡喝奶呢。不過那個段震天,他是峨嵋慈恩寺金光上人的俗家大弟子,學了幾手三腳貓的‘普照佛罡’和‘金頂十九刀’,對付像你這樣不入流的小傢伙簡直跟玩兒一樣。”
刁小四沒好氣道:“你入流,你流氓。”
葉法善哈哈一笑,跳下房簷壓低嗓音道:“知道當年我二師兄是怎麼破了金光和尚的金頂十九刀麼?他只守不攻捱了十七刀,最後生生將老和尚嚇退。”
刁小四怒道:“什麼餿主意,要不你不許動,讓老子先砍你十七刀試試?”
葉法善笑眯眯道:“所以你要跟他拼命,誰讓慈恩寺的和尚都喜歡慈悲為懷?”
刁小四將信將疑道:“這樣真的管用?”
葉法善打了個飽嗝道:“至少你不會死得太難看。嗯,我還是去伙房瞅瞅,弄點夜宵要緊。”一搖一晃不見了人影。
刁小四恨恨瞪視賊老道消失的方向,詛咒道:“只吃不拉,小心屁股開花!”
他轉身入園去找卜運算元。想來想去,還是老瞎子比較靠譜,再從他那兒騙幾張比較靠譜的道符,也許有法子贏過三天後的決鬥。
刁小四推門進屋,愕然發現朝天椒和房玄齡都在,正圍坐桌邊和老瞎子低聲談論什麼。
他一屁股坐下,卜運算元淡然道:“你來得正好,我們在商量一樁事。”
刁小四看朝天椒一張蒼白的臉透著迴光返照似的紅,隱隱約約猜到這事多半和她有關,卻還是忍不住道:“什麼事?”
“殺人。”卜運算元語氣平靜,就像在吃飯喝水。
“殺凌英戈,”餘紅嬌咬牙切齒道:“就是他將大當家的行蹤賣給了鷹揚老妖!”
刁小四一聽就擺手道:“殺人的事別找我,老子很忙,忙著掙錢。”
房玄齡微微一笑道:“這兩天我透過長安幫的眼線,已經查到凌英戈如今化名戈翎,又花了重金打通門路,混入了禁軍右衛在宇文成都手下當差。他自知仇家遍地,平日躲在軍營裡不敢外出,想下手很難。”
“難也要殺!”餘紅嬌恨聲道:“大不了一命換一命!”
刁小四瞅著朝天椒如花似玉的俏臉,飽滿誘人的胸脯,不由暗道這麼個火辣勁道的美女,居然為了個老頭子準備拿自己的美好生命去換仇人的一副臭皮囊,也不知可惜不可惜?!
房玄齡道:“似凌英戈這般背信棄義貪生怕死的小人絕不值得夫人捨命相賠。聽說刁兄三天後要與段總鏢頭在城東十字坡決戰,這是一個好機會!我猜段震天十有**會請出宇文成都為自己出面壓陣,凌英戈身為驃騎將軍府的別將必定隨行。”
刁小四聞言不由對房玄齡刮目相看道:“老子本以為這傢伙整日裡只會寫寫畫畫,軟蛋一個。哪曉得說起殺人的事來眼睛也不眨一下,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土匪生的兒子會殺人。”
餘紅嬌蹙眉道:“即便如此,他藏在禁軍之中我們也無法下手。”
房玄齡胸有成竹道:“夫人寄居柳園的事極為隱秘,量凌英戈也不知情。到時候”他用茶水蘸指,在桌面上畫了一幅十字坡左近的草圖,又低語了幾句。
刁小四頓時肅然起敬,讚道:“難怪俗話說書生殺人不用刀,房兄好本事!”
房玄齡苦笑聲道:“刁兄取笑了。我志在輔佐雄主保國安民,如今卻只能設計擒殺一二背信棄義的小人,著實慚愧。”
四人又商討了一番細節後,房玄齡和餘紅嬌告辭離去。
屋裡陷入沉寂,刁小四偷眼望著木無表情的老瞎子,琢磨著如何開口騙道符。
忽聽卜運算元的鼻子裡發出了低低的一哼,卻沒說話。
刁小四這些天來多少摸到了點兒老瞎子的脾性,曉得事情不妙,便嘿嘿乾笑兩聲。
卜運算元又是一哼,刁小四照舊乾笑。
如此“哼”、“嘿”、“哼”、“嘿”幾輪較量,刁小四心裡發毛道:“糟了,老瞎子是要發飆。”
果然卜運算元森森道:“刁總鏢頭,聽說你要挑戰段震天,有志氣!”
刁小四愈加小心輕聲細語道:“好像是姓段的要挑戰我,老子想躲躲不了,沒辦法只能答應。”
卜運算元兩根眉毛漸漸豎起,在額頭攏成八字形,徐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