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慢到令人髮指,直到五十歲時才勉勉強強進入到登堂之境,以至於連她的師姐當時的空色庵主持一枚神尼亦徹底死心。
對如此一位極富傳奇色彩的庵中人物,慧止女尼等人自然如雷貫耳,只是平日裡和緇衣老尼姑並無往來,竟不知她何時收下一個小和尚做徒弟。
先前空色庵眾尼姑聽刁小四說起他的師傅時神采飛揚胸有成竹,彷彿只要這位大德高僧一現身,連玉鼎神僧都得跪拜迎接。
哪知聞名不如見面,看著顫顫巍巍的緇衣老尼姑,不由一時無語。
“師傅,您老人家走累了吧?”刁小四一步踏上,從懷中摸出早已準備好的帕巾,恭恭敬敬地遞給緇衣老尼姑,然後殷勤地為她揉肩敲背,使出當年討好絕金老乾媽時的全副看家本事。
緇衣老尼姑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望著傻呆呆站在不遠處的一眾空色庵女尼,疑惑道:“阿彌陀佛,諸位小師傅可是在等人?”
按照常理她已是掌握洞天之秘的人間散仙,空色庵裡發生的事情無論鉅細盡皆難逃慧心感應,譬如佛家所說的“天眼通”或“天耳通”。
然而緇衣老尼姑卻是個例外,她似乎永遠只生活在自己的夢境裡,唯一遺落在俗世紅塵中令她牽掛的便是那隻肥頭大耳的黑貓。
“師傅,她們是來找您告狀的!”刁小四搶在慧止女尼之前回答道。
“告狀?”緇衣老尼姑一怔道:“小鼎,是不是你又惹了什麼麻煩?”
“不是我,是大師兄闖了禍。”
肥貓正趴在藏經閣門口曬太陽,猛聽刁小四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刻豎起耳朵雙目圓睜。
只聽小師弟說道:“它抓傷了慧安師姐,可憐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轉眼間山崩地裂滿目瘡痍,嚇得蒼蠅都不敢叮。剛巧有兩位戒律院的師兄在場,看不順眼便要上前為慧安師姐抱不平,結果被大師兄三下五除二打得屁滾尿流抱頭鼠竄。”
“喵嗚——”肥貓怒毛衝冠,鋒利的貓爪從腳掌裡探了出來,鏗然有聲地在青石臺階上來回磨蹭,激得一串串火星“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