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靈覺菩提樹如何珍稀、如何高貴,如何不可多得、如何神妙無方當時她心裡就冷哼一聲,頗為不服,萌生了種種念頭。後來與林青做了鄰居,果然見到秀靈峰眾人簇擁林青的景象,眾星捧月一般,心裡更是不服氣,因那驕矜自傲的性子使然,方才起了歹念,一心想要降服林青,給她當樹小弟。
她心裡一直琢磨著,眾人眾星拱月的存在,不過是被她降服的一個樹小弟,她這做大姐大的,豈不是很有成就感?!想想都光芒四射啊。
可惜,這時候她的心聲傳遞過去,到達林青的心靈之中,卻已如石沉大海,半響都沒個回應。
“哼,我主動跟你說話,你竟敢不理我,好大的膽子”
“你再不吱聲,我可要打你喲!”
“混蛋,看打!”
“我打,我打,我打”
“哎呀,親爹爹哦,不對頭哇”
待得折騰半響,這冒失鬼玉姝姝終於發現不太對勁,察覺到林青的意念徹底沉寂,完全沒有波動了。
心靈沉寂,念頭破滅,這不正是死亡的表徵麼?!
“糟了,我該不會是一時失手,下手太重,要了他性命了吧?!”
玉姝姝心下一緊,被自己的念想嚇得不輕,連忙以意念仔細打量林青,發現心氣兒全無,一片死寂,一時之間心底寒氣直冒,驚慌失措,方寸大亂。
上一次差點要了方少逸的性命,好在還有旁人阻止,堪堪未能釀成大錯,可算是領了教訓了。而這一次,寒夜裡四下無人,又害了林青,把這大錯給鑄下,可是闖下滔天大禍了。
“什麼林覺菩提樹,也太不經打了吧!”
玉姝姝心神慌亂,殺了生,害了命,心裡方才感覺無邊恐懼,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嚇得嗚嗚哭了起來。
不一會兒,黑暗中一道身影火急火燎的投此間而來,正是秀靈峰峰主蕭毅恆,似乎發覺此間出事,神色已經凝重到了極點。
蕭毅恆一路跌跌撞撞而來,臉色極為難看,迎風之間鬍子一抖一抖,行走間似緩實疾,面無表情的來到林青面前,摩挲樹幹,一番打量,良久無語,立於夜色下哀號的寒風中,顯得手足無措,頹廢之極。
他之前正打坐調息一會,一時疏忽,不曾留意此間狀況,待調息罷了,悠然醒來,念頭隨意一掃,簡直嚇傻了,方知壞了事了,林青已然死寂一片。
蕭毅恆哪裡想到,自己眼睛一閉一睜的工夫,菩提樹就這樣死了!
過了許久,蕭毅恆深吸口氣,緩緩將身轉過,瞪眼看向玉姝姝,極力保持著平靜,沙啞的沉聲道:“姝姝,你告訴我,剛才你都幹了些什麼?”
玉姝姝本來靈智不低,看到蕭毅恆這樣,哪裡不知自己鑄下大錯,心下已是篤定自己失手害死了林青,一時間六神無主,更加慌張,費了老大功夫,吱吱唔唔將之前種種講述一遍。
“天吶,災星,你真是我秀靈峰的災星!”
蕭毅恆一聽,登時氣的一口老血吐了出來,身軀搖晃,當場跌坐在地,口中連連大呼,一時之間忍不住心中悲哀,竟是老淚縱橫。“前次差點奪了少逸性命,這次更是一個不防,害死了林青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老天專門派下來禍害秀靈峰,讓我死不瞑目的?”
林青一死,秀靈峰可就真的翻身無望了。
“不、不是的師父,我是來向您學藝的!”
玉姝姝連忙解釋,最後委屈的嗚咽道:“師父,姝姝不是有意的,我哪知他堂堂靈覺菩提樹,怎會如此脆弱不堪,一打就死”
“你這一身本事,還用向我學藝?!”
蕭毅恆面如死灰,悽風冷夜之中,顯得無比淒涼,聲嘶力竭的說著話,絕望到了極點。“咱們秀靈峰這等小廟,安不下您這大神仙,得了,明天我就往玉冠峰去,請人把你弄回去。你這徒弟,我教不了,不要得了。”
要說林青脆弱,才一年不到的一棵小樹,能不脆弱麼?能夠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取得這種成就,換做是個人,已經是比天才還要天才的妖孽了。
而玉姝姝受玉樹道君溫養數十年,得天獨厚,佔盡了先天優勢,又是在玉樹道君一手主持之下,萌芽生長,醍醐灌頂,繼承了瑤天玉樹所有優良特質,出類拔萃,鶴立雞群,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無庸置疑。
更何況還有本命飛劍傍身,又習得玉樹道君獨門的撼神之術,和林青這個還沒完全踏上修行路的愣頭青一較短長,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
草根鳳凰男敵不過仙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