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不是自然的風,頗有蹊蹺。
林青稍微一感應,魂兒一晃,遁入柏樹中深藏,靜觀其變。
果不其然,三五個呼吸之後,石板路上忽然枯葉飛卷,沙沙大響,枯葉被卷的嗖嗖怪叫,猛地拋向了空中,瘋狂旋動,然後忽然又像失了力道,從天飄灑而下。
待得枯葉終於落定,三個人也詭異的出現在宅邸之前。三個人俱是披頭散髮,面色透著詭異的蒼白,黑眼睛深處透著一種莫名的腥紅,邪氣森森,讓人不敢直視。三人的衣服也是白森森的,十分寬大,走起路來飄飄蕩蕩,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道白色鬼影在晃動。
這三個人,正是盤踞此處的魔道,境界一般,與林青一樣都是顯靈境界。宅邸中地下酒窖中還有兩個,境界要高些,乃結丹初期的修士,正全力祭煉寶物。他們仨此行外出,乃是抓人去了。出時同出,沒想到歸來亦是同時,在白柏嶺外就撞上了,此刻正送人進去。
“怎麼樣了?”三人現身後,疾步往宅邸中走去,忽然其中一個低低問了一聲。
旁邊兩個連連搖頭,不曾開口。三人一眨眼就入了門中,吱嘎一聲,門板闔上,轉瞬就看不見影兒了。
他們一行在此盤踞也有些時日,又加平日時常出去擄人,甚至捉拿了不少託託國巫師,到如今,心裡也已十分緊張,生怕出去被高人盯上怎地。所以每每外出歸來,見著面後都會刻意的問一問外出情形。
搖頭便表示無事,既然無事,三人也當放心了。
“嗯,到齊了!”林青在暗中見此三人進去後,終於再度現身出來。
他心裡清楚,此間盤踞的魔道共有五個,之前感應其中,發現數目不對,所以不曾急著進去,現在五個齊了,他也就不消繼續浪費時間了。
林青現身後,悄悄掠進了院中。四處一看,裡面舊物和佈置都完好如初,幾個魔道顯然沒怎麼在裡面活動過。林青在宅邸中暗暗遊走一圈,邊走邊灑下金沙,做好之後,倏地遁入地下,找到那地下的酒窖。
這裡其實就是幾個魔道臨時的窩點,若不是因為祭煉寶物,根本不會逗留這麼久,所以周圍的佈置粗淺的很,分毫攔不住林青。
不多時,林青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了酒窖中。
地窖裡面昏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陳釀好酒不少,但是充斥其中的卻非酒香,而是刺鼻的血腥味和一種讓人極不舒服的腐朽味兒。
“好好好!”
林青一路往深處潛行,忽然聽到一陣笑聲,聲音沙啞,顯得十分興奮。他趕緊停頓下來,仔細去聽。
“又抓到七個巫師,太好了。有這七個巫師,祭煉之後,這口滴血劍也就可以祭煉成功。滴血劍一成,兄弟幾個再也不用藏在這裡,過這種偷雞摸狗的生活了。”笑聲過後,那人又說了一通。
“哼哼,到時候在殺上天障山,把那些臭巫師一個個殺絕,抽魂煉魄,奪其精血”緊接著,又是一道冷酷狂暴的聲音響起,十分兇惡。
“沒錯,天障山的巫師必須殺,湮空寶焰也要奪到手!滴血劍正克他們巫術,任那祭祀強大,也受不了此劍一擊!”當先大笑之人又發出聲音,大笑一陣後,猛地低喝道:“快點把人放出來!”
“原來這幾個魔道祭煉法寶眼看都要成了!”林青在暗處聽的一清二楚,心中暗暗慶幸自己來的還不算晚,若是來遲幾天,讓他們成功祭煉成了什麼滴血劍,再來這裡,恐怕就得撲個空了。
這時,三個外出擄人的魔修正把人一個個從布袋裡放出來,小小口袋掀了個底朝天,每人居然都倒出十來個人,男男女女,都被其法力制住,東倒西歪擠了一地,其中果然有七個是託託國的正牌巫師。
“該死,居然擄了這麼多人!”林青一見,三個人居然擄來這麼多人,心下一陣惡寒,一時間簡直不敢想,這五個魔道修士為祭煉那滴血劍,前前後後到底枉害了多少人性命?
“魔頭,拿命來!”
暗中的林青忽然催動了神通水墨乾坤,搬運土石,撼動的這個地窖都是劇烈一晃,同時發出陰森森的意念之聲,鼓鼓盪蕩,在幽暗森冷的地窖中響徹。但他一直沒有現身出來,蓋因此地實在不宜鬥法,一旦打起來,地窖中三十多條人命必然折損於此。
林青此行為的是生擒他們,打雖然免不了一打,但須得將他們引出地窖才行。
五個魔道驚聞這聲,無不是悚然色變,互相之間望了一眼。尤其是三個才抓人回來的魔修,神色一陣驚詫。他們第一反應倒是以為林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