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簡單的問題仍然在界明城心中逡巡。
“那一道山坡啊!”四月用微微扭了扭頭,來示意。她的神氣看起來是那樣懶洋洋,就好象才從春日午後的小睡中醒來。
界明城凝視著那彎頑皮的嘴角,一時竟然有點失神,好象是看見了童年時候天空中飄過的浮雲一般,他忍不住也微笑了起來,“你是好些了麼?”
“嗯。”四月輕輕答應一聲,身子一側,不再看他,倏馬顧自大踏步地走到前面去了。
白馬有些猶豫,似乎想跟上倏馬,卻又期待著主人的命令。界明城恍然地抖了抖韁繩,它就一溜小跑地追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冰蝶的功勞,這面山坡上沒有多少積雪。界明城的視線掃過了兩邊的死畜。四月說的對,這裡的牧草應該還是沒有被汙染過的,早來的畜群把這裡的草根都啃得乾乾淨淨,讓這片山坡在午間的陽光裡顯得蒼白無力。
這是一道夜北常見的山坡,既不特別高也不特別陡峭,只是大了一點,界明城和四月上來花了一頓飯的功夫。可就是這樣一道坡,竟然可以留下那麼多的生命。
牲畜對於它們賴以生存的環境是敏感的。飢寒交迫之下走到這裡的時候,它們一定知道前面的牧草是乾淨的了。界明城幾乎可以想象畜群衝上山坡的場面:
大群的牲畜喘息著奔跑著,它們的蹄子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