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應,捕捉每一縷最細微的湧動,編織成衍生的細線,在虛無的空間裡彼此連線貫通,由點成線由線成面構架成一個巨大的淡青色光繭,抵擋住來自上下方的深藍色潮水,並迅速滲透融合。
不夠!時間不夠!他需要三十秒,不,十秒!
在狂暴的魔法元素無孔不入的衝撞下,魂體出現了輕微的剝落,每一個角落都像針刺般痛苦。儘管對被折磨了千年的席恩而言,這種程度的痛楚還不至於動搖他,卻清清楚楚地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他決不能失敗!!
投入那麼多心血,歷經那麼多磨難,拋棄那麼多,割捨那麼多,他怎麼能在這裡失敗!!!
“哈瑪蓋斯——”
撕心裂肺的呼喚湮滅在能量的暴風內,卻j□j現世,召來忠實的下僕。
連龍鱗也能穿透的骨刺一下子就被攪碎成黑霧,膜翼在剎那燒盡,全身騰起火焰,骨架一點點剝離,靈魂一分分潰散,巨龍卻一聲不吭,依舊緊緊守護住身下的人,築起靈與肉的盾牌。
光華暴漲。
明亮有力的旋律滌盪起層次而規律的漣漪,一圈圈擴散開去,曼延至整個始源之海。猛烈的波濤律動著平穩,在逐漸婉轉柔和的曲調安撫下歸於寧靜。無數金黃色的靈絲緩緩向中心收攏,與之呼應,幾乎完全透明的人影慢慢實體化,藍色鑲銀邊的天鵝絨袍子被汗水浸透,溼淋淋地貼在身上,湛藍的長髮遮住面容,一雙白玉似的尖耳隱隱顫動,髮間隱約可見慘白的清雋容顏和額間的荊棘花。
“呼”踉蹌跪倒,席恩大口喘息,隨手一抹就治好了下僕傷可見骨的創口,“辛苦了,哈瑪蓋斯,多虧你。”
“成功了嗎?”
“一半一半,名號還沒有,但實質已經掌握了。”席恩淡淡一笑,其中有發自真心的喜悅,也有更多的不懈怠。
不止一次從幸福的頂端跌回悲慘的谷底,箇中滋味刻骨銘心,所以即使在這個終於得償所願的時刻,他也無法徹底放鬆。
“那您休息一下,看起來很累呢。”哈瑪蓋斯沒他這麼多心機,關懷地建議。猶豫片刻,席恩將支配之權杖插在身畔,張起一個小型護罩:“好吧,我稍微閉目養神一會兒,你幫我守著。”
“嗯!”很高興得到信任,哈瑪蓋斯揉揉眼,還有些模糊的視力恢復,“主人!為什麼你的樣子變了!?”
“唔?”席恩下意識地舉起手,入目是白皙細膩的肌膚,這才遲鈍地認識到形象的變化,沉吟道,“可能是這邊的昇華也影響到我的j□j了吧,我的靈魂本來就不是原本的模樣,這麼一來就定型了。而且,之前我用的是精靈的協調之力。”
瀆神者第一次慶幸選用的是擅長音律的精靈,原來的他可是個樂盲。
哈瑪蓋斯莫名其妙地消失,扎姆卡特正鬱悶,維烈卻趁娜夏分神的機會一舉困住她。被兩道空間障壁夾得動彈不得,好不氣悶疼痛,娜夏放聲大哭:“壞蛋!欺負女孩子!”
維烈本來有心讓她吃點苦頭,見狀下不了手,求助地看向同伴。扎姆卡特恢復人身,明顯帶有遷怒性質地嗤笑:“啐,這時倒來裝柔弱了。”
“慢著,別殺她。”靠著肖恩的肩頭,月虛弱地制止,“她是送上門的俘虜,帶她回去盤問。”扎姆卡特驚喜萬分地撲向他:“月,你沒事吧?”
“死不了。”
“還不快放了我這個美少女,你們這些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臭男人!”娜夏破口大罵,駭然發現自己的體力在飛快流失。這個夾縫領域隔開了她和負位面的聯絡,法則的影響越來越大,先前又消耗了不少力量,再耽擱個幾秒,她就會變回原形!
聽不見聲音,肖恩示意史列蘭接手,問道:“你可以和我哥哥聯絡上嗎?”
“才不告訴啊啊——住手!”剛剛獲得釋放的娜夏還不及喘口氣,就被長蛇般的黑霧纏得嚴嚴實實,能量喪失得更快,雙腿一軟,滾倒在地掙扎。
“怎麼回事?”見她不似作偽,男士們都不知所措。月首先看出端倪:“她無力維持人形了——小心,有些惡魔的原形更難對付。”話音剛落,娜夏大聲慘叫,全身竄出陣陣白煙。
眾人嚴陣以待,卻見煙霧散盡後,露出的是個嬰兒手臂長短,圓滾滾胖溜溜的小生物。小小的眼珠,大大的耳朵,細細的尾巴,還是粉紅色,形象十分可愛。
“”因為太吃驚了,眾人傻在當地,甚至叫不出那個顯而易見的名稱,現場呈現出詭異的寂靜。
“這不是豬嗎?”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