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它們的暹羅硬拳?只有那兒的武師最擅長使肘。”
林芷彤道:“暹羅在哪兒,那兒也有八極拳?”賴天德就默不作聲,坐在一旁抽一袋煙,心想:孔子道,得天下英才以教之,一樂也,估計也就這種感覺吧。這個女娃是真心喜歡功夫的,天賦又好,只是可惜了,是個女的,還是漢奸的妻妾,否則收做弟子又如何?
教到第十日,賴天德就要告辭,林芷彤挽留不住,連忙回房內抓了大把銀票當束脩。賴天德撫了撫她的頭髮,沒要銀子,不置一詞地飄然而去。
林芷彤心道:這賴師傅該有自己的故事,或許還有極大的冤屈,老見到他悶悶的抽菸,卻也不知如何排解。他明知我是當朝太師的唯一的婆姨,竟無一言諂媚,無一事相托,這是個太自尊的男人了。他的身上有種叫風骨的東西,不像個清朝的武師,倒讓人想起傳說中那個逝去的武林。
林芷彤走在夕陽中,一群侍衛遠遠地跪了下去,其中有幾個功夫也不錯。林芷彤覺得,這兒的男人實在跪得太多了。
接下來,尤可游過來傳授紫霄影形。林芷彤一向喜歡輕功,這會兒更是如魚得水。八十一招精妙絕倫的閃轉騰挪,只用五日便學完了一遍。尤可遊遞來毛巾嘆道:“側福晉實在冰雪聰明。貧道在武當數十年,從無一人這般神速。只不過此功夫,會其形容易,會起神就難了。弄個架子容易,打起來會用,可能就一輩子都不行了。道家功夫討厭就在這兒,玄之又玄,百妙之門。貧道也只能教你口訣,真正精妙之處是師父教不了的。”
尤可遊把口訣一念,真如天書一般。尤可遊再把自己懂的身法配合著招式一招一式使出來。林芷彤跟著練,剛開始皺著眉頭,漸漸有了些笑容,突然一個剎那,本來還模模糊糊的口訣,在林芷彤的心中竟然自己連成汪洋一片了。林芷彤坐在地上狂笑,把尤可遊嚇壞了,道:“側福晉?側福晉?您是怎麼了,莫非走火入魔了?”
林芷彤跺著腳道:“這口訣我懂了,和我有一日帶阿黃吃草時,心裡胡思亂想的一模一樣。一直想不清的幾個點,也都回答了,我能不高興嗎?”
尤可遊擦了把汗,心裡道:你是側福晉,自然可以胡說八道了,若真是武當弟子早就一拂塵打過去了。就算天縱奇才,也沒有這麼快領悟如此深奧功法的道理。
林芷彤站起身來,道:“我打一遍試試。看錯了沒有,該是沒錯的。若是錯了,剛才想時不會那麼通暢。”說完後,兩隻腳輕輕地划起圈,突然如陀螺般轉了起來,緊跟著,整個身子忽前忽後,飄忽若仙,休迅飛鳧,羅襪生塵,真如魅影般幻動起來。
林芷彤停下來道:“是這樣嗎?”
尤可遊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林芷彤道:“你攻幾招試試。我看看躲不躲得過。”
尤可遊道了聲:“得罪。”連續往前攻了七招,都被小姑娘用新學的身法躲過,那步子竟無一不是恰到好處。尤可遊有些惱怒,運起十成功力,使出一招回身八卦掌。招未到,便後悔了。這一招打下去,縱使練了鐵布衫的少林高手,也得傷筋動骨。如何敢用在嬌滴滴的側福晉身上?
林芷彤驚叫了聲,居然不退反進,一招紫霄飛霜,如閃電一般晃進了尤可遊半步遠的地方,此處拳腳都使不上力氣,林芷彤便自然揮出八極拳裡的連肘,兩肘堪堪打在道長鼻樑上。尤可遊只覺得火冒金星,眼前的樹木都變了顏色,頓時昏死在地上。
半個時辰後,林芷彤扶起尤可遊道:“尤師傅,好一些了沒有。剛才您不該讓我的。若不是你忽然收力,我就算用上紫霄影形,也頂多剛好避開。”
尤可遊一聲長嘆,面如死灰,想想自己以武當高手的身份,半百年紀敗在豆蔻年華的女孩手中,實在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心灰意冷道:“罷了,罷了。這口訣還有一段,本來還想藏著一些的,一會兒全教給你吧。修道之人不能逆天而行,這紫霄影形本就是你的功夫,我只是幫著武當派暫存了幾十年,該交給它的主人了。”
林芷彤喜道:“我也覺得該還有一段的,否則,太容易了些。”
尤可遊鼻子一酸,又流起鼻血來。
原來這道家功夫,強調的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運先天之氣,靠本能靜覺,進退自如,動若不動,方是武當、點蒼、嶗山等道派輕功的最難練的地方。自然二字談何容易?練紫霄影形,先得把心完全放鬆,單此一點就難倒了無數聰明人。練武之人多半不是為了前程,就是為了復仇,欲壑填胸就偏執了。而林芷彤練武只為了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