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份柔情中,沒有摻雜一絲的雜念。對於這一點,戰傳說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思維、他的性格,更接近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尤其在男女之情上。
雖然爻意所說的是那麼不可思議,但戰傳說卻相信這是真的。其實他自己就曾親歷與此驚人相似的過程,只不過他所失去的是四年時光,而爻意卻是整整兩千年!戰傳說比任何人都更能體會到此刻爻意的心情。
彈指間歲月流逝,滄海桑田之後的孤獨寂寞是一種不足為人道的痛苦!
何況,在歲月的那一端,還有爻意朝思暮想的情人威郎!
也許,她是因鎮子武會的經歷才明白自己的真實處境的。
也許,她早已察覺到了,只是,她一直缺乏迫使自己承認現實的勇氣。
戰傳說不知該如何勸說爻意,也許此時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
倒是爻意自己終於慢慢地止住了抽泣,她望著戰傳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你與木帝威仰長得太相像了,甚至以‘相像’尚不夠確切。直到現在,我仍無法找到你與他在容貌外形上有任何不同的地方。但我已明白你的確不是木帝威仰,你與他的區別在於你們之間的意志,威仰有著你絕對無法相比的霸氣!但我堅信你與他之間,必然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絡。我的玄級異能在漸漸恢復,由此產生的靈力既察覺到了你與威仰的不同,也察覺到了你們之間有著聯絡。至於究竟是什麼樣的聯絡,以我目前的異能級數,尚無法判斷清楚。”
戰傳說心中忖道:“又是‘靈力’,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
爻意終於相信他不是她的“威郎”,戰傳說自是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想到“威郎”本是爻意唯一的牽掛與精神支撐,明白真相後,她豈非更為心灰意冷?
因為心中思緒聯翩,故他沒有留意到爻意說到她的“玄級異能”能夠察辨出他與威仰的區別時,青衣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安之色。
戰傳說道:“其實你所見到的我並非我本來的面貌,我原有的面貌應是與那冒充我名字者現在的模樣相同。”
說到這兒,他感到自己所說的這番話實是有顛三倒四之嫌,但誰又會想到事實本就是如此顛倒黑白、曲曲折折呢?想到這一點,他不由苦笑一聲。
這時,歌舒長空與石敢當返回廟中了,見爻意臉上猶有淚痕,石敢當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爻意對戰傳說所說的話顯得極感興趣,她追問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曲折?”
戰傳說當然知道她之所以如此關注此事,是因為自己改變後的五官容貌與她的“威郎”一模一樣的緣故。不過他對這一點也不在意,既然已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們,他便索性將自己在大漠中的經歷說了一遍,只是將其中一些關節處略過不敘,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這一番奇遇只聽得眾人感嘆不已。
聽罷戰傳說的敘述後,爻意立即迫不及待地道:“如此說來,定是那古廟中形貌怪異者改變了你的容貌!”
戰傳說微微頷首。
爻意接著道:“我希望能去這那座古廟看看。”
戰傳說明白她的意思,既然自己是在那座大漠中的古廟中改變了容貌,變成了與“威仰”一模一樣的面貌,爻意自是希望能由那座古廟查到與威仰相關的線索。至少,她需要了解導致她落至今日境地的原因是什麼。時光如梭,可以沖淡隱埋許許多多的東西,爻意要做的事將困難重重,希望渺茫,但那座神秘的古廟畢竟是唯一可與威仰聯絡在一起的線索,她當然會對此寄以厚望。
她以期待的目光望著戰傳說道:“你願帶我去尋找那座古廟嗎?”
戰傳說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後補充道:“只是四年時光已過,也不知是否還能找到那座古廟,而且,暫時你我還不能成行。”
爻意知道他希望與大夥兒一同平安到達天機峰後,使驚怖流、劫域再難威脅到尹歡諸人後再作決議。於是善解人意地道:“你能陪我去尋找古廟,我已十分感激,至於時間的遲早,我已等了二千年,還在乎等更久一些嗎?”
她最後的話本是欲緩和一下由於自己的傷感而壓抑的氣氛,沒想到這反而又勾起了她自己的心事,眼圈不由一紅,忙低下了頭。
石敢當輕嘆一聲道:“一個驚怖流已夠棘手了,再加上劫域的人——也真是禍不單行。老夫當年應諾要保隱鳳谷二十年平安,卻已落空,實是慚愧得很。”
尹歡忙道:“石老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