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級人物,除此之外,能達到奪斷之境的人也已是鳳毛麟角,二三百年來,或許唯有玄流的悔無夢能達到這一境界。
夥計雖然不懂禪術,但與每一個樂土人一樣,對禪術有關的傳說倒聽過不少,也知道“奪斷”之境已是百年罕見。故聽眼前這青衫老者自稱已臻禪術的奪斷之境,他是決計不信的,心忖若有此等修為,又怎會在這樣的客棧中出現?
那青衫老者興致盎然,竟起身拉著夥計的手,道:“走,你我同去一觀天象,看看天瑞將在何方問世!”
夥計道:“小的肉眼凡胎,恐怕是看不出什麼的,老人家你自便吧。”
青衫老者有些惋惜似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堅持,徑自出了房門,下樓去了。
夥計呆了呆,忍不住好奇之心,上前打量了微盤上的智禪珠幾眼。
只看了幾眼,他忽然感到有些目眩神迷,心驚肉跳,仿若落入他眼中的並非只是一個微盤一些智禪珠,而是無窮的玄奧。
夥計趕緊將目光錯開,不敢再多看,心中暗呼:“好邪!莫非這老頭竟會妖術?”
他有些忐忑地退出了屋外,只見那青衫老者已下了樓,正向院中走去。夜風習習,拂動青衫,讓人感到老者那清瘦的身軀像隨時都會乘風飄去,恍惚間竟讓夥計感到有幾分仙風道骨。
夥計微微一怔,靜了片刻,也下了樓。
回到自己屋內之前,夥計忍不住回頭多看了老者一眼,只見那老者正揹負雙手,仰望無限蒼穹,如痴如醉,口中喃喃自語,夥計一句也聽不懂。
夥計正待掩門時,那老者忽然回望向他這邊,道:“南方有一股紫氣直衝鬥、牛二宿之間,看來那天瑞應在南方出現了。”
夥計隨口應了一句:“老人家神機妙算,既然這麼說,想必就是如此了。”
“砰”的一聲,他已將門掩了個嚴嚴實實。
可過了不多久,當夥計睡意襲來,正待入夢時,忽又聞院中老者一聲驚呼,再度被驚醒了。
他本待忍一忍,孰料青衫老者並未就此靜下來,而是失聲呼道:“七星連珠,天下應劫!天樞陰晦,搖光赤芒,亂兵大起既有天瑞重現,為何又有應劫之象?!”
其聲愴然而悲天憫人,似在問蒼天!
掌櫃被吵得不得安寧,又氣又惱,正待開口,忽然一道天電破空劃過,剎那將天地間的一切照成一片慘綠之色。
天地蕭索!
掌櫃沒來由地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到嘴邊的話也不由自主地嚥了回去。
天地重歸於黑暗,甚至比原先更顯陰暗。
緊接著一道驚雷驟然炸響,其聲之巨,幾讓客棧木樓簌簌震顫!
掌櫃的一陣心驚肉跳,睡意全消。
他披衣推開窗戶向外望去,只見天之南向烏雲四聚,沉沉壓來,氣象森然。
而青衫老者孤立於院子中央,透著幾分蒼涼。
掌櫃下意識地將披著的衣衫緊了緊
“轟隆”震天動地的驚雷在映月山脈滾滾而過,群峰震懾!
被囚禁著的石敢當也聽到了這驚雷之聲,心頭莫名一顫。
他自知這並非因為驚懼之故,而是在冥冥之間感到將有驚人的事要發生了
雖然他被囚於此地,但煩躁不安的卻不是他,反而是藍傾城。藍傾城曾聲稱他可以等待幾年而石敢當要煎熬幾年卻決不容易,但事實上真正早早失去耐心的反而是他自己而非石敢當。
藍傾城也許忘了一點:石敢當當年僅為了一個諾言,可以在隱鳳谷一待二十年,那麼,若是為了比此更重要的事物,忍受幾年時間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石敢當的確不知道“天殘”的下落,就算他願意說,也無從說起——當然,石敢當即使以實相告,藍傾城也是決不會相信的,所以石敢當寧願三緘其口。
這些日子來,石敢當一直在思忖藍傾城尋找天殘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天殘雖然是天玄老人的親傳弟子,卻沒有任何內力修為,既然如此,就算玄流口頭相傳的“天殘”的確是存在的,對藍傾城應不會有多少威脅,藍傾城又為何急於找到天殘?
讓石敢當不解的還有為什麼藍傾城能知道自己在酉、戍之交的時刻,內力修為會大打折扣?
如果藍傾城只是以性命相逼乃至以酷刑待他,石敢當自是絲毫不會為之所懼,但自從藍傾城失去耐心,開始顯露猙獰面目,竟以被害的道宗弟子示於石敢當面前時,石敢當既驚且怒,再難平靜。
藍傾城